第 49 章 四十九(1 / 2)

兩世錦 豆醬不是醬 4923 字 11個月前

彆看八皇子在的時候蕭卷卷毫不畏懼,又豬又狗的內涵他,但人走後,她越發不安。

倒不是怕八皇子,怕的是他身後的皇帝陛下:若是這油膩八回去惡人先告狀,皇帝再度責罰的話,那便不止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可八皇子偏就具備惡人先告狀的先天優勢,這讓她上哪兒說理去?

且華瑾又說定國侯進宮了,也不知道是他去找的皇帝還是皇帝叫的他,兩人到底又要說些什麼。

她左思右想,也無法改變自己現在被動的狀況,最後便是豁出去了。

“六娘,你回去吧,我要進宮麵聖!”

說罷她讓謝嬤嬤去庫房取了那把“獨幽”,又命竹清取來縣主命服,最後讓竹玉給她化了個比病容還慘淡的妝。

華瑾不明其意:“為何?陛下不是罰你禁足,此番剛剛得罪了八殿下,你又違反禁令,若是數罪並罰下來該要如何是好?”

蕭卷卷一副就義的表情,堅定道:“拚一把,總比坐以待斃的好,何況本就是八殿下輕薄與我,我難道因為禁足便忍氣吞聲嗎?再怎麼男尊女卑,隻要我不願,誰都不可逆我意誌!”

“四娘說得好!我與你一起入宮,為你作證!”

蕭卷卷卻搖頭道:“六娘,你回家吧,我自己能應對,且關起門來,這事也可往小了說說,那便是家事。但若你在,那就變了成皇家子嗣行為不端,臣女咒罵皇室,到時候陛下丟了麵子,可真就不好說了。”

華瑾仔細一想,蕭卷卷說的也有道理,可還是擔心,奈何自己這腦袋瓜子想不出什麼辦法,便打道回府,打算與華子墨商議一下,看看他是否能想出什麼點子來。

送華瑾離府後,蕭卷卷身著命服,懷抱“獨幽”,往皇宮趕去。

待宮人來報錦榮縣主進宮問安時,八皇子果真在昭陽殿。

他從定國侯府一出來便入了宮,見到定國侯也無甚好聲氣,對著皇帝把蕭卷卷所言一股腦的吐露出來,聽的皇帝麵容發紫,定國侯更是心臟突突直跳。

待他訴完冤,皇帝盯著垂手不語的定國侯,卻是問向八皇子:“我兒意欲如何?”

八皇子袍子一掀,徑直跪下,憤憤然道:“父皇,兒臣要納妾,明日就納他定國侯府蕭四娘為我王府妾室!”

皇帝聽後並沒回答,反問向定國侯,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意思:“盛乾,你什麼意思?”

定國侯對這女兒再怎麼沒有感情,也不至於狗腿到讓嫡女給皇家做妾,且做了妾,與他而言又有何用?

想到這裡定國侯跪下道:“陛下,臣女無才無德,配不上八皇子。”

卻聽皇帝道:“博兒所求為納妾,無關配得上配不上。”

這話便是直接表明了皇帝的態度,定國侯冒了一身冷汗,難道他的嫡女最終隻能得個妾室的地位?

殿內一時之間寂靜無比,隻案台上的香爐內飄出渺渺輕煙,宣告著時間正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內侍便是這個時候傳訊,說是蕭卷卷在宮門外請求進宮麵聖。

定國侯先發製人,想唱一出苦肉計:“陛下,就讓我那不孝女在外邊等著!”

皇帝手指敲敲桌麵,不說不見也不說見,傳話的內侍便一路躬著腰,在一旁等待諭旨。

香爐內的龍涎香已然燃儘,殿內內侍端走香爐,再端回來的時候爐內已經拓好了新香。

待新拓的香又燃儘了,皇帝這才開口。

“宣。”

這一盤拓香一燃便是半個時辰,饒是蕭卷卷身著命服,有外帔,也耐不住這初冬的寒冷,況且竹玉又為她略加“打扮”了一番,待蕭卷卷進殿的時候,嘴唇已然凍得發紫,臉更是蒼白的好似深冬冰雪,整個人看著毫無半分生氣。

皇帝也沒料到蕭卷卷竟是如此不抗凍,見她這副淒慘模樣,心多少也軟了一些。

八皇子見蕭卷卷如此憔悴卻風華不減,般般入畫猶如病子西施,眼中又多了幾分誌在必得。

定國侯瞥見皇帝臉色,便知他苦肉計奏效了,趕緊趁熱打鐵:“逆女,還不快快向陛下與八皇子請罪!”

蕭卷卷卻連跪都沒跪,隻抱著琴行了禮,虛弱道:“陛下萬安。”

皇帝眉頭一皺,卻也免了她禮,問道:“朕罰你禁足,如今入宮是為何事?”

蕭卷卷第一次見皇帝時覺得他溫柔可親,如今卻是見到了他身為人君威嚴的一麵,可她不能因此退縮,於是頷首而立,淡淡道:“臣女是為還殿下所贈‘獨幽’。”

皇帝聽到此言麵無表情,又問:“既是還琴,找八皇子便可,為何麵聖?”

蕭卷卷依舊不卑不亢:“還琴是為從此與殿下兩不相欠,且臣女求陛下,為臣女做主。”

皇帝看了眼八皇子,隻見他低頭不語,便知他心中理虧,於是決定奪得先機,對蕭卷卷依舊嚴肅道:“博兒入宮,聲稱你侮辱咒罵皇室子嗣,可有此事?”

蕭卷卷麵露不解:“並無。”

八皇子登時不樂意了:“蕭語芙,難道不是你口口聲聲咒罵我天打雷劈,投胎豬狗不如嗎?”

蕭卷卷看都沒看八皇子,隻對皇帝道:“陛下,臣女所言針對乃臣女日後夫君,八皇子卻偏說臣女針對於他,請陛下明鑒。”

皇帝被她說笑了:“朕前日在你麵前說過,來年二月便與你和博兒賜婚,你未來夫君不是博兒又是誰?”

蕭卷卷突然跪下,憤憤道:“這便是臣女所求陛下做主之事!”

皇帝沒想到自己兩句話便被蕭卷卷套進去,心中不滿卻無法發泄,看見眼前縹緲的塵煙,不耐的擺擺手 ,示意內侍撤下香爐後方道:“你倒是說說,何事要朕為你做主。”

終於等到這句話,蕭卷卷心中突地鬆了一小下,又知這隻是個開端,於是定定心神,問起皇上:“敢問陛下,臣女今日麵聖身著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