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五十(1 / 2)

兩世錦 豆醬不是醬 5263 字 11個月前

這一喝便是秋後算賬的意思,蕭卷卷卻揣著明白裝糊塗:“爹爹所言為何?”

定國侯冷哼一聲,全然沒了在皇帝麵前卑躬屈膝的模樣,質問道:“敢對皇子出言不遜,我且問你,到底是存著什麼心思?”

“爹爹之意,兒不明白,自嬌耳宴後八殿下便屢屢輕薄與我,兒......無法接受與這樣的人共結連理。”

“到底是無法接受,還是屬意他人?”

蕭卷卷峨眉微蹙,不解道:“爹爹何出此言?”

“你倒是說說,前日晚間,你去哪了?”

蕭卷卷心中一驚,看來定國侯是知道她前日出宮之後去了縣主府的事。

見她不應,定國侯便知這事兒是真的,更是惱怒。

“你以為穿個丫鬟衣服出去就能掩人耳目了?你怕是不知道,關於你的一切行蹤陛下都查的明明白白!今日你在殿上口口聲聲說因為八殿下輕薄與你所以拒婚,卻不知道在八殿下進殿之前陛下就在質問我你與那新科陸狀元究竟是何關係!你真以為今日這事這樣就算了了嗎?”

蕭卷卷聽到這話頓覺呼吸困難,扶著案台緊緊捂住胸口,隻覺自己的心臟咚咚咚的要跳出喉嚨。

許久之後她才倒抽出一口氣,道:“爹爹,我前日去縣主府,隻是想與陸狀元聊表歉意。畢竟因我緣故狀元府走水,害的陸狀元牢獄之災,又害的他如今無家可歸。”

定國侯瞥了她一眼,沒什麼好氣:“若是沒有今日之事,你這番話講與陛下,他還能信個三分。但如今陛下隻會覺得你是早與那狀元郎互通了心意,卻在殿前戲耍皇室。你這一鬨,簡直就是在拿我定國侯府的前途開玩笑!”

蕭卷卷從小到大被扣過最大的帽子無非也就是仗著有錢使喚同學這種瑣碎小事,如今被扣上個“戲耍皇室”這麼大頂帽子,沉的她覺得頭頂了整片天的烏雲,壓的她脊背都彎了。

可事已至此,如今再說這些,給她扣帽子又有何用?

蕭卷卷告訴自己必須要鎮定,此時亂了陣腳也隻是庸人自擾,反問起定國侯:“敢問爹爹,可有何應對之計?”

定國侯瞥她一眼,道:“過幾日陛下沒那麼生氣了,你與我入宮去,隻道今日是病的昏了頭才口出妄言,願與八皇子共結佳話。”

一聽這話,蕭卷卷想都沒想,急道:“萬萬不可!”

定國侯被她這一駁俊目瞪得溜圓:“逆女!你還不知悔改!”

蕭卷卷被他嚇得哆嗦一下,迅速的在腦中將整件事情過了一遍,道:“爹爹,如若那樣說,便不是戲耍皇室了嗎?陛下定會覺得我定國侯府好生張狂,想一便一想二便二,女兒婚事是小,可若是因此事耽誤了侯府的前程是大,望爹爹三思!”

她這話雖存了幾分詭辯,但也不無道理,定國侯思忖片刻,也不再那般凶悍,隻淡淡問道:“你有何見?”

他思考之際蕭卷卷的腦子也沒閒著,聽到定國侯這麼問,未加猶豫就答道:“如今侯府是萬萬不可再與皇家結親了。”

定國侯以為她會說出什麼高談闊論,卻沒想到隻是這麼一句話,拂袖一甩,手背後道:“不結親此局無解。陛下他今日隻不過不想看你在殿上一哭二鬨三上吊罷了。”

蕭卷卷卻道:“爹爹,咱們不與皇家結親,也不與任何人家結親,此事便可解。”

“此話怎講?”

“這幾日陛下定不會再有動作,待兒病愈,便去道觀修行,且對外宣稱三年之內不再談婚論嫁便可。”閉環了閉環了!從此免去很多麻煩,我可真是小機靈鬼啊哈哈哈。

嫡女的價值並不在於字麵上的意思,而在她可能為家族帶來的巨大榮耀,此番蕭卷卷身為定國侯府嫡女卻提議要去道觀修行,定國侯自是不願。

“可是爹爹,如若不是如此,又怎能打消陛下對兒與陸狀元的懷疑?這樣情形下就算兒嫁入皇族,也未必是好事,哪天八殿下再知道此事,雷霆震怒,豈不是連累整個侯府都跟著兒吃鍋烙?”

這番話對定國侯來說不失威脅,他現在是連一巴掌拍死這個嫡女的心都有了。

左右他還有三個女兒,隨便挑個記在吳氏那蠢婦名下即可,比方說悅兒,悅兒就很好,雖長相不如嫡女這般明豔,可卻聰明伶俐,哪像她這般忤逆。

不行!悅兒是那般乖巧懂事的孩子,還是要另擇他人......

他在忖思之際麵目越發涼薄,蕭卷卷心中一寒。

雖不是親生,但到底喚他聲爹爹,多少飽含了一些蕭卷卷對父親的眷戀,可如今看來,定國侯對她除了算計之外沒有彆的?

他這會怕是覺得自己斷了侯府榮譽,已經打算起另謀出路了。

蕭卷卷心中冷笑,那邊如他所願吧,橫豎隻要她自己的危機解除便可。

“爹爹,兒此番作為,確是不孝,又不能為家族爭得榮光。爹爹不若再尋一女記於母親名下吧。”

心裡的想法被女兒說出來,定國侯麵上略顯不霽。

“你這又說的哪門子話?”

蕭卷卷心道你個老渣男,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還裝什麼大尾巴狼。

“爹爹,兒的話您再細細酌量一番,隻要有其他嫡女,再與皇家結親定為佳話。”

見定國侯不言不語,蕭卷卷知此事已經說通,便欠了欠身子道:“如若沒彆的事,兒便不打擾爹爹休息了,待過幾日病好......便去道觀了。”

事情到了這步雖說是有驚無險的初步解決了,蕭卷卷卻依舊像雙腳踩了棉花一樣,踉踉蹌蹌回到芙蓉院。

進了院子她便再也撐不下去,身子直接軟趴趴的倒了下去,等再睜眼的時候全身酸痛無比,比第一日起熱都要難受。

以她現代那副動不動就感冒發燒流感的身體經驗來說,這把約莫是病的不輕了。

“姑娘您可算是醒了,快把藥喝了吧!”

蕭卷卷被竹清扶起來服了藥,又問:“什麼時候了?”

竹清答道:“一更了,姑娘,您這一暈便暈了整整一個時辰,郎中下了針都沒好使。”

蕭卷卷:“瑤姑姑回來了嗎?”

“回了,剛一直和謝嬤嬤守著姑娘呢,隻不過現在兩人在外說話呢。”

片刻過後,陸維和謝嬤嬤一齊進了屋子,蕭卷卷隻覺陸維麵色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