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
等到蕭卷卷每天分身與花室、琴室,與各種聚會的時候,寧朝霞終於表現出讚同。
“對了,你就每天插插花,彈彈琴,哄哄趴,逛逛街不挺好的,平平安安的,我對你爸也有交代了。”
包括她一生的幸福,也是寧朝霞以“大寶”二字開頭定下的。
“大寶,媽看陸維那孩子挺好的,帥氣,穩重,還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你爸肯定喜歡他,而且你倆現在孩子都有了,就彆考察了。媽給你做主了,結婚。”
蕭卷卷覺得,寧女士這個媽媽,真的是太好了。
好到她無法拒絕她任何一個要求,哪怕是提議。
寧朝霞的所有做法,都是設身處地的在為蕭卷卷著想。她是真的在履行蕭建國從前的口頭禪:一切為了卷卷。
吃好,喝好,彆累到,好好享受人生,就是為了她好。
蕭卷卷不下一次聽到彆人說她是擺爛富二代,那語氣中總是帶著些鄙夷,更多的是豔羨:不就是有個好爹媽麼。
還有家裡聚會的時候,必聽到的一句話:“小卷啊,你媽為你操碎了心,可得聽媽媽話。”
她有個六個舅父姨母,這句話每次都聽六遍。
可有些事,蕭卷卷就是想做,無關功成名就,無關失敗與否,隻是想做。
見她不言語,寧朝霞重歎一聲,站起身拉著她一道坐下。
“大寶,咱們現在一定要謹小慎微,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不能把你平平安安帶回去,你讓我以後見到你爸,怎麼和他交代?他走的時候,你才那麼一點點大......”
話語間,寧朝霞眼眶微紅,流下幾滴清淚。
蕭卷卷見她越發傷感,心揪的緊緊的,感覺呼吸不那麼順,也愧意更甚,強笑道:“哎呀寧女士,你看你這又說哪去了,我又沒怎麼樣,不就是出去玩了一圈麼。”
寧朝霞好像是看穿了她,用帕子擦掉眼淚道:“你說的輕巧,出去玩一圈用得著天沒亮就跑了?乾嘛不和我說清楚,還讓竹玉來頂包?”
蕭卷卷嬌憨一笑:“我就是在這裡憋太久了,想出去走走,就是逛逛馬路,這不是半夜沒人,我比較隨便麼。寧女士,你知道我的,我哪能在屋裡呆得住啊。”
不止是蕭卷卷,寧朝霞也時常覺得憋在這深宅大院中異常苦悶。
尤其是之前在狀元府,她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現在母女倆在一起,她還能沒事兒出個門,但即便是這樣,現代人也無法很快適這個時代的宅生活。
實在是太悶了。
見她麵露鬆動,蕭卷卷又道:“下次我出去逛帶著你,寧女士,彆生氣了。”
說罷又看看桌子上已經坨成一塊的疙瘩湯,拿起勺子就要往嘴裡放:“走了老半天,可把我給餓壞了。”
寧朝霞一拍她手:“都涼了,等會傳朝食了。”
“不吃不吃,我隻吃寧女士的愛心疙瘩湯。”說罷一口涼疙瘩送進嘴裡,那口感,酸爽。
剛要舀第二口,就被寧朝霞奪了勺子:“便是想吃也倒點熱水,涼著吃怕胃痛,我給你熱熱去,你趕快把衣裳換下來。”
話說完,寧朝霞捧著那碗疙瘩湯要往外走去,卻在起身時一低頭,見到蕭卷卷褲腿上的泥巴。
“你這是去哪逛了,褲腳都沾了泥巴。”
蕭卷卷也低頭看看,若無其事道:“許是逛到馬行街的時候踩到的吧,但我沒往裡走,那邊路不好。”
為了不讓寧朝霞擔心,這種謊她從小到大沒少撒,包括但不限於:跟同學爬煤堆摔了一臉灰說是學校大掃除蹭的;吃了路邊攤拉肚子說是學校午餐太涼了;喝了冰汽水肚子疼說是教室太冷了凍得。
總之蕭卷卷從小到大就讀的學校經常被寧彩霞以各種原因告到教委,就挺倒黴的。
後來蕭卷卷匿名給學校捐了不少財物,除了心裡過意不去,還帶著許多感激之情。
畢竟要是沒有學校背鍋,她也練不出這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鎮定來。
總之寧朝霞這番審問是應付過去了,蕭卷卷又頭疼起陸維。
今日兩人分彆的時候她說了不好的話,希望陸維明日能忘記。
更頭疼的是距離穿越回去還有半年,但她手邊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就小柱和張老伯兩人,還都被陸維給策反了。
想到他們單獨行動唯不叫上她,蕭卷卷就氣的牙根發癢。
她真是恨死了陸維這種美其名曰的:為了你好。
真煩,好想現在就把離婚證甩到他臉上。
進完朝食蕭卷卷便補了個眠,睡到晌午起床後便又待不住了,決定約一下華瑾。
她讓竹玉去下了帖,約她在之前的茶樓見麵,兩人一起去逛街。
寧朝霞很是無奈,這淩晨出去逛了一圈,白天還要出去逛,簡直就是玩兒不夠。
但轉念一想,蕭卷卷在現代時身體不好,一直到十四五歲都是一年裡大半年都在病中,直到十六歲出國,半靜養半讀書,這才逐漸當上正常人。
算了,想玩就玩吧。寧朝霞給足了她自由,自己則去縣主府裡照顧陸綿。
就這樣在玩玩樂樂中度過兩日,眼看著要入觀了,蕭卷卷沒等到牙人強的消息,卻聽到坊間流行起另一傳聞。
往外傳這件事的,還是那說書人。
那日蕭卷卷與華瑾姑侄倆去了琴館,隻覺那說書人似是朝自己露出個怪異笑容。
她沒往細裡想,隻道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卻不想茶過三泡後,說書人折扇一開,開始說道起來。
“前幾日說了錦榮縣主感激陛下隆恩,決定入觀五年為八殿下祈福,想不到如今卻是事有轉機。”
“先生又開始賣官司,是何轉機我爹爹身為禮部侍郎都不知道,您又何以得知?”
說書人做出自己的招牌動作,捋起胡須。
“客官莫急,且聽某說來。”
“原是皇帝被錦榮縣主一番誠意感動,特命人去往八道山,尋了莞山真人,為錦榮縣主與八殿下化解八字之厄。”
莞山真人是大豊朝有名的修道之人,凡是他應下的事,十成十都能化解,隻是他化解厄難全靠機緣,並非誰都能請得動,如今這說書人這樣一說,便立刻有人反駁。
“胡說,若是陛下請來莞山真人,就算朝中無人他人知曉,欽天監監正總會知曉吧。可我叔祖父便為欽天監監正,怎的沒聽他提起過。”
蕭卷卷一聽,這瓜竟是吃到自己身上了,且這優遊琴館真是厲害,簡直就是官二官三聚集地。
又聽那說書人“嘖”了一聲,道:“此等密要信息,大人又怎會在在家中多言。”
那郎君不服:“既是密要,你又如何得知?”
說書人繼續捋起胡須:“這便巧了,某之師傅便是那莞山真人的徒侄,師叔被皇家請走,徒侄怎會不知?所以此事正是某師傳告與某得。”
隻聽廳內又有人嗤笑道:“先生好生厲害,竟是莞山真人的侄徒孫,隻是不知先生何以淪落至此,為吾等講書解悶。”
說書人講折扇一合,麵露高深:“皆為修行。至於某今日所言是否屬實,三日之內必見分曉。”
說罷,他意味深長的看向蕭卷卷。
蕭卷卷也半昂著頭看著那說書人,心中斷定他此番說話必為有人授意。
想不到這狗皇帝倒是直接,以吾之道還至吾身,下輩子投胎不去搞宣發簡直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