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八十三(2 / 2)

兩世錦 豆醬不是醬 5210 字 11個月前

那吏部尚書現年都已經五十了,比定國侯年紀還大!

這事兒原也不是定國侯告知蕭語柔的,是她無意間偷聽來的,原來定國侯新抬進門的那寡婦便是吏部尚書原配的遠方親戚。

且聽那意思,這吏部尚書與那寡婦之間指不定還有過什麼苟且。

蕭語柔活了十幾年,想要嫁個好夫婿的幻想終被打破,她自己的父親,竟是這般無恥的以女換妾!

因為這事兒,她還急火攻心病了一天。但隻一天,她便打起精神,不能這般拖下去了,必須讓八皇子趕緊把她娶走!

可她沒想到,將此事哭訴給八皇子後,他竟是猶豫不決,蕭語柔自是看出他心中不願割舍她那嫡妹,於是主動提出願做側室,終於見八皇子麵露欣喜。

對於他這般花心多情,蕭語柔心裡也是恨的不行,可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她實在是不想嫁給那個五十歲的齷鹺老頭。

她覺著,待自己進了皇子府,定能讓八皇子對她死心塌地。

到時候比嫡妹先生個兒子,她是身份高的次妃,生的孩子也是算做嫡出,可襲爵的。

這已然是眼下蕭語柔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隻是這事需要抓緊時間。

八皇子終能將姐妹二人齊齊抱回,興奮之餘心裡也急上了,萬不能讓人中間截胡,定要快快讓父皇下旨賜婚,待婚事一成,等到回門他便將蕭語柔弄進皇子府來。

這麼一想他便有些意動,在茶樓包間裡便抱上了蕭語柔,欲行不軌之事。

不過蕭語柔這會兒倒不傻了,身子給他了,他日後還會那麼著急想把她娶進門嗎?

萬一到時候他不想罪吏部尚書,又不娶她做次妃了,她拖著個不潔的身子嫁給吏部尚書,指不定要被怎麼磋磨。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蕭卷卷自然都被蒙在骨裡。

她不再指望蕭語柔了,畢竟在戲院那次她便感受到了蕭語柔的敵意,這事兒還是得靠自己。

不過眼前先要將張老伯家的冤案翻了再議其他。

許是這案子被皇帝下了死令,才過一日,張老伯的狀紙被大理寺正式受理,定於三日後||庭審。

因為張家狗肉鋪早就被抄了個精光,蕭卷卷與陸維覺著,這事兒的突破口還在林和通身上。

林和通是二十年前的東都府尹,四十多歲,為人算是正派,出自東河縣一書香門第。

他家中原本一妻一妾,不過年輕的時候那小妾難產,母子俱亡,從此林和通就隻守著妻子陳氏。

兩人雖無子嗣,他卻並未再納過新人,也不養外室,平日裡更是不去什麼風月場所,倒是個專一之人。

因父母早已過世,他所剩親人不過是妻子家人。

他妻子家人口也簡單。

嶽母早逝,嶽丈陳傅綸曾為翰林首長,現已致仕回了老家,唯一一個小舅子陳泰現任兵部尚書,旁的就也沒什麼了。

家庭關係不複雜,林和通做官便少了許多朝派糾葛,為官一直算是清廉剛正。

從大理寺卿開始,他辦過的案子大大小小都留下卷宗。

但畢竟二十年前的事情,僅靠卷宗又哪那麼好查?

現在唯一的疑點便是當年這案子審的快,幾乎是一日定案,這便排除了因查不出凶手,冤枉張氏兩口子的可能。

如果不是查不出凶手,那便是林和通明知凶手是誰,在為其掩飾。

因這林和通為官剛正,且關係不多,陸維推斷他約莫是為妻子娘家什麼人做掩護。

畢竟陳博綸雖是門生眾多,但他犯不上為了個門生讓自己的女婿鋌而走險。

而林和通是那麼愛重妻子,很有可能為妻子家人犯下罪事。

蕭卷卷覺著陸維分析的有道理,但那陳家人現在唯一在東都城的也就是陳泰了。如果陳泰知道此案內情,定會與林和通商議。且怕是他們已經商議過不止一次了。

因為這個,蕭卷卷有些後悔,她應該早想到這些,在行動前便讓人盯著林和通的。

但她早想到這些也沒用,陸維之前並不同意翻案,後又因為蕭卷卷說了分開的事深受打擊,病了幾日,她就算是想到這些,也查不出林和通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好在之前張老伯遞上狀子之後陸維便開始盯著林和通了。

原本蕭卷卷是想讓小柱盯著他的,但陸維怕小柱莽撞,再被發現。

畢竟這不是跟蹤牙人強,沒有些手腕,林和通也當不上這刑部尚書。

於是陸維親自上陣,每日下了值便喬裝打扮一番盯著他。

單從心思縝密這一點上來說,蕭卷卷還是挺佩服陸維的。

眼看庭審還差一日,林和通未有任何異動,適逢休沐日,蕭卷卷也換上那身平民衣裳,與陸維一起盯梢。

自那日在街上看了陸綿,陸維便沒再提過陸綿了,也沒說過什麼令她為難的話。蕭卷卷發現,兩人現在交往隻談案情,不談其他,竟是相當的平和。

他似乎已經做好時間一到就自己回去的準備,連聖旨賜婚的事都沒過多詢問。

應該是徹底放下了吧,蕭卷卷心道,畢竟他也沒喜歡過她,想必放下也是容易的。

挺好的。

蕭卷卷將自己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甩開,注意力都放在林府正門。

眼看午時已過,林和通竟是真的出門了。

他走到門口,身穿一件藍灰色道袍,頭戴網巾,看著與平頭百姓無異。

隻見門倌上前詢問他是否準備馬車,林和通揮揮手道:“晌午加餐吃多了,本官出去走走,不必備車。”

說罷便往外走去。

蕭卷卷二人匆忙跟上,與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那人好像是對自己被跟蹤一事毫無察覺。

他並未像與門倌說的那樣隨便逛逛,而是好像有目標一樣,一路朝著城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