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瑾被華尚書關起來了?
可她昨日還好端端的一起去了燈會,怎的突然就被關起來了?
蕭卷卷想來想去,此時怕是與小柱脫不了關係,她忙讓竹秀去縣主府看看,又開始詢問紫雀。
紫雀急的直哭:“昨兒晚姑娘回來的晚,不知怎的就撞見大人了,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麼,大人又叫了孫少爺問話,之後便把姑娘給關起來了,現在姑娘院落都出不得,便使了法子讓奴婢來找您。縣主,我家大人從小一句重話都沒對姑娘說過,現下卻生了這麼大的氣,縣主,這可怎麼辦啊?”
問了半天紫雀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隻是禁足而已,蕭卷卷經曆了一陣子,並不覺得這事有多麼可怕。
“你快彆哭了,過兩日你家大人氣兒消了自然會放六娘出來,慌什麼。”
華瑾畢竟是華尚書的心頭肉,不會挨打受罵,她現在更擔心小柱。
雖然華尚書衝著她縣主的麵子不至於要了小柱的命,但若是為難一番,也夠小柱喝一壺的。
不行,還是要弄清楚怎麼回事。
將紫雀安慰一番後,蕭卷卷讓人送她回華府,又讓竹清跑一趟狀元府,將事情告知陸維,再讓他將華子墨約出來。
忙忙叨叨一上午,蕭卷卷終於在優遊琴館看到陸維與華子墨。
好多時日未見他,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蕭卷卷總覺著他看著似乎是清減了一些。
仔細想想,上一次見到華子墨還是新年宮宴,隻不過當時他二人隻是遙望一眼,舉了下杯,那會他就這般模樣了嗎?
華子墨當然不是那時就這樣了,但是從除夕那日開始,他便吃不下睡不著了。
他為人臣工,不可奪皇子所愛,那日蕭卷卷跳湖之時隻是遲疑半息,回過神要跳下去救人的時候陸維已然跳進去抱住了蕭卷卷。
一念之差讓他痛失所愛,華子墨這兩個月以來一直都遊蕩在幸與不幸的邊緣。
明明隻要快一點,快一點跳下去,傾慕了十年的女子就會屬於他。
華子墨心中陷入極度痛苦,卻也隻能與蕭卷卷好似從前般禮貌的問好。
他的不甘與糾結被陸維看在眼裡,卻不同情他。
這世界本就弱肉強食,感情之事更是不能退讓,是他的絕對不可以讓與彆人,哪怕那人是皇子。
陸維狹長的眸子閃了閃,不著痕跡的擋在二人中間。
蕭卷卷此時著急詢問,也未將此等細節放在心上,直到說話時才發現她與華子墨中間還隔著個陸維。
陸維好像也恍然大悟,接連搖頭自責道:“竟是忘了縣主此次前來是要問玄灃府中之事的,是我不好,玄灃,不若坐到對麵來罷。”
蕭卷卷沒當回事,又見華子墨苦笑著挪了地方坐下,隻當他是為華瑾的事著急。
“玄灃,昨日你府上是怎麼回事?紫雀說六娘被禁足了。”
華子墨看著手中茶盞,眼見茶湯泡沫儘散,才歎了口氣道:“祖父昨日發現小姑姑與小柱夜遊燈會,一怒之下叫了我去問話。”
“你都說了?”
隻見華子墨點點頭。
這事兒也怨不得華子墨,畢竟華瑾平日也不低調,去燈會不帶個丫鬟,不被發現往哪跑。
“那華尚書怎麼說的?”蕭卷卷又問。
“祖父大發雷霆,罵了我一頓,又將小姑姑下了禁足。”
說話間竹秀來找。
原來華尚書並未直接找小柱,而是讓下人送了十兩銀子過去,意圖再明顯不過。
蕭卷卷啞然失笑,兩個人的互相愛慕,在華尚書的眼裡值十兩銀子呢。
不愧是一錢都要掰成兩瓣兒花的戶部尚書。
“那你哥哥怎麼說的?”
竹秀很是為難:“哥哥說,此事他自己來解決,不讓縣主操心。”
“所以他也沒與你說要怎麼辦嗎?”
隻見竹秀搖頭。
蕭卷卷歎氣,又聽陸維道:“看來小柱兄已經有所抉擇了。”
所以他會為了華瑾,去投軍嗎?
華子墨不知昨晚之事,自然不知道陸維所言為何,狐疑的目光投向蕭卷卷,卻聽陸維道:“華兄,是這樣,昨日燈會上,我與小柱兄道,若是真心喜歡華娘子,便去投軍,搏一個機會,如今看來,他已有打算。”
他特意咬中口中的“搏”字,華子墨聽後瞬間慚愧。
連一個下人都知道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搏一搏,可自從知道皇帝有意娶蕭卷卷為兒媳,他便歇了所有心思,如今陸維抱得美人歸,又何嘗不是搏來的?
華子墨心中歎息,到底還是不如他。
既然已經知道事情全貌,蕭卷卷也沒想再逗留,哥哥今日第二天歸來,待會兒還要擺宴,一家人共食。
她正要離開,又聽陸維道:“世子昨日歸朝,不知縣主可否歡迎遠山去府中坐坐?怎麼說也是未來的大舅哥。”
未來的大舅哥?華子墨愕然,他還不知道陸維已與定國侯說好了婚事,他動作竟是這般快。
再一想也是,陸維那日抱著她緊緊的,上岸都沒撒手,又直接將人抱去暖殿,加上八皇子那一番作為,皇家婚事自然告吹。
隻是他沒想到,尚未過正月,陸維便與定國侯將此事定下了。
他心中再歎,怕就算是現在搶,也搶不過他的了。
三人自不同方向來到這優遊琴館,離去時卻是華子墨獨行,陸維與蕭卷卷並立而行。
華子墨心中無不孤寂,卻彆無他法。
陸、蕭二人回到定國侯府,陸維直接去找未來大舅哥了,蕭卷卷回芙蓉院換了身衣裳,這才往榮華院去。
母女二人又聊了一會兒,正廳來人,說客都到了。
今日蕭景煜回家第一次設宴,除了陸維,連蕭語安的丈夫和八皇子都來了。
本以為初二那日蕭語安回來與蕭語柔爭吵後落了胎,她丈夫今日不會過來,畢竟蕭語柔那天是挺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