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卷卷就這樣,拆分了揚州瘦馬的學習課程,做成了五個分支板塊。
分彆分為琴、棋、畫、寶、香。
其中香還帶著插花。
每個板塊課程分初、中、高級班,必須由初級報起,每級課程十二節課,一日一課,半個時辰講習,半個時辰練習加交流。每級課程十五日一期,十二日上課,剩下三日查缺補漏,每班限額十人。
這是完全按現代教培形式運營的項目,針商賈家庭,每期課業脩金紋銀八百兩,放在他們眼中不算什麼錢。
定好學科後,蕭卷卷又開始尋覓教課先生。
她沒什麼放不下的包袱,決定自己來教琴和香,華瑾也答應了幫忙,至於棋、畫、寶就需要找先生了,還得是有名望的先生。
畢竟脩金八百兩呢,雖是不多,卻也不能讓人覺得這錢會打水漂不是。
眼見蕭卷卷再度皺眉,那個從未騙她的夫君坐不住了。
“夫人為何事如此愁眉不展?”
“先生太難請了,一聽說會給商賈教學,大家們都不想來,總覺著與商賈接觸就好像折了他們文人的腰杆子一樣。”
見陸維不語,蕭卷卷黛眉微蹙:“你不會也這樣吧?”
陸維卻拿出棋盅,道:“夫人可有興趣與為夫對弈一局?”
左右也是心煩,蕭卷卷沒含糊,跪坐在床上,把被子往裡推了推,這就讓出了地方。
然而蕭卷卷並不善於對弈,她那兩下子都是陪陸綿上圍棋網課的時候學的,統共也就那麼點子基礎,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臭棋簍子。
幾下功夫蕭卷卷便被陸維圍剿,慘敗告終。
她嘴巴撅的老高。
沒想到陸維挺厲害的。
可問題的關鍵,是蕭卷卷自己不厲害,是個古代人贏她估計都簡單,畢竟她連陸綿都下不過,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麼有勇氣接受陸維的提議的。
見她戰敗,陸維又問:“夫人就不想說些什麼嗎?”
“哈?”蕭卷卷眼睛一轉,“遠山莫不是想讓我誇你?”
陸維又輕笑:“叫夫君。”
蕭卷卷被他逗的小臉一紅。
自從上次兩人說開了,陸維便總是逗她,什麼事都要占一點便宜,有的時候還會啄啄她嘴。
起初她倒扭捏,隻是總這樣,到了現在她也隻是紅個臉。
外人不知他二人到底什麼情況,每每見她這般嬌羞便道她夫妻二人感情甚好。
現在蕭卷卷臉又紅了,嗔怪的看了陸維一眼。
陸維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她這一嗔調動了起來。
他狹長的眸子半眯,眼神發黯,心口血液狂湧至全身,然後又衝去另一個地方。
陸維暗自懊惱,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卻又覺得無法控製自己,心道難道是因為現下是晚上,情愫暗湧起來?
蕭卷卷不知道自己這一眼作用這般大,隻見陸維盯著自己不做聲,卻沒有一點獵物要被撕咬的覺悟,反倒是歪著頭,又脆生生的問他:“遠山你怎麼了?”
她不是沒見過男子這樣,以前陸維想要她的時候眼神何其凶殘。
可這是清俊公子,狀元陸維啊,謫仙一樣的人物,怎會有那般齷鹺的思想。
對陸維的信任讓蕭卷卷目露懵懂,卻越發激起陸維想要撲倒她的狂躁。
“娘子,”陸維聲音略微沙啞,“為夫難受。”
這兩日天氣陰晴不定,溫度變化總是很大,蕭卷卷聽他這麼一說,以為他是害了病,忙伸玉手,摸摸他的額頭。
“好熱,遠山你發燒了。”
剛要吩咐人去請大夫,便被陸維拉住小手,碰到一個她平日裡根本不會觸碰到的地方。
蕭卷卷差點沒驚的叫出聲來,用另一隻自由的小手捂住嘴,一雙桃花眼睜的老大,上邊還浮現一層水霧,怔怔的看著陸維,猶如一隻迷途幼獸。
這般神態,更是讓陸維無法控製,卻仍然壓下心中莽獸,委委屈屈道:“芙娘,好娘子,幫幫為夫。”
蕭卷卷心肝兒都要蹦出來了,這、這、他是狀元郎陸維啊,他這是怎麼的了?
她無措極了,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去解決眼下這個問題。他們的關係,可以到這個地步嗎?
外邊的風大,吹的窗子時不時發出響動,那響動聲繞的蕭卷卷心裡七上八下,猶豫不決。
麵對她懵懂的眼神,陸維緊握著她細軟的葇荑,隻覺得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瞬間就要崩潰,他呼吸不再平穩,眼神也充滿渴求,又道:“芙娘,疼疼我罷。”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已為夫自稱,今日是真的失態,竟是自稱都沒了,好像個要不著糖的孩子一般,哀怨的看著她。
這眼神實在是沒法拒絕,他是狀元陸維阿,那樣好的一個人,雖是有妻子卻每日都做柳下惠。
是了,眼前這個人不止是清清冷冷的狀元陸維,他還是個男人,一個二十出頭,正當年的男人,他本來清清冷冷的,做著不可一世的人間上仙。
可她卻每日抱著他睡覺,纏在他身上......
蕭卷卷內疚極了,她覺著自己將上仙陸維拉到凡間,有了仙人沒有的七情六欲。
她該負責的。
蕭卷卷使勁咬了一下唇肉,屈服了。
許久之後,陸維終於喟歎一聲,待到鬆手,蕭卷卷馬上背過身去,好像個蝦米一樣蜷縮到自己的被子裡,把自己從頭到腳都蒙了起來,想了一下,又蹭的掀開被子,跑去耳房淨手。
陸維輕輕一笑,待她回來才去了耳房。
待換好了褻褲,隻見蕭卷卷又把自己縮在被子裡,陸維輕輕掀開被子一角,隻看見她一隻耳朵。
那耳朵現在好像三月桃花,粉嫩惹人憐。
陸維食指輕描她耳部輪廓,又貼到她耳邊,嗬聲道:“夫人,為夫很開心。”
說罷又輕含了她耳垂,吮了上去。
蕭卷卷都要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立即縮頭往被子裡躲,哆哆嗦嗦道:“我困了,遠山你也快睡吧。”
見她如此鵪鶉樣,陸維也不再逗他,回頭難受的還是自己。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這次正經道:“不如為夫去教授夫人另外三科?”
一說到事業,蕭卷卷一下子掀開頭上被子,臉轉過來對著他,滿是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