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一百一十一(2 / 2)

兩世錦 豆醬不是醬 5381 字 11個月前

竹玉一直在榮華院等著,這會兒也跟到屋子裡,服侍著蕭卷卷換下衣裳,又淨了麵。

為了方便半夜伺候侯夫人,蕭卷卷躺在外邊。

母女倆雖是疲憊不堪,卻都睡不著,沒等蕭卷卷問,侯夫人便重複了剛剛吳嬤嬤的話。

“好端端的,怎的就死了呢?芙兒,這竹韻在你那可有什麼不對勁?”

見她主動談起這事,蕭卷卷也無須回避,搖頭道:“竹韻向來穩妥。”

又聽侯府人道:“那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後來我許久不見她,問你,你隻說她老媽子在外邊給她定過親,嫁出去了。”

蕭卷卷一驚,果真,那日侯夫人並未發賣竹韻,原主定是與竹韻從她這出來後又遇到了什麼,結果竹韻被害,所以原主回芙蓉院才會麵色慘白,又說竹韻被發送出去嫁人了。

可她們能遇到什麼?原主是嫡出,這府上除了定國侯夫婦,她最大,有什麼怕到不能說實話的?

除了定國侯夫婦,她最大......

定國侯夫婦......

不是侯夫人,那......

是定國侯!

蕭卷卷頓時覺得渾身汗毛聳立。是定國侯,定國侯殺了竹韻,而且還被原主看到了!

那定國侯知不知道原主看到了?

蕭卷卷忍不住來回翻身思考,八成是不知道的,不然對這個女兒......

不對,後來原主和瑤姨娘掉到湖裡,難道與定國侯有關?他殺過自己的兒子,怕什麼再殺個女兒和妾室。

那也不對,若是定國侯要殺她,一次不成再殺二次便可,定然不會再留她小命。

還有原來那個瑤姨娘,本身也是個刺客,是會武功的,怎麼也和原主一起跌入水裡。

這其中都有什麼事?

蕭卷卷覺得自己察覺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可又參悟不透,好像有一層紙擋在哪裡,卻是那種很堅韌的紙,需要什麼鋒利的東西一下劃破,才能看清事實。

她如此翻來覆去,侯夫人自然是睡不著,卻也知道這女兒的愛婢沒了,她心裡定是很難過。

“芙兒可是睡不著。”

“啊,”蕭卷卷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失態,解釋起來,“娘親,我怕。”

現在她是侯夫人的心肝兒肉,撒撒嬌什麼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蕭卷卷慣會利用自身優勢,撒嬌這招除了對現代陸維不好使,在其他人身上屢試不爽。

“芙兒彆怕,有娘在呢,不會讓你出事,隻是個丫鬟,這也是她的命,回頭好好安葬一番,希望她來事托生個好人家罷。”

蕭卷卷點點頭,摟著侯夫人的胳膊不再動了,逐漸也合上眼睛。

本以為第二天還要查處此事,卻沒想到一大早上,母女倆尚未起身,吳嬤嬤便來報,殺害竹韻的凶手找到了。

兩人迅速著裝,梳洗一番,來到後院大廳。

此時一中年家丁渾身被綁,跪在大廳中間,見侯夫人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磕頭謝罪。

“夫人,您原諒小人,是小人犯了色心,汙了那竹韻姑娘,又不小心鉗她致死,於是便拋屍荷花池。夫人,您開開恩,繞過小人一命罷!”

他說的真真切切,蕭卷卷卻並不相信。

根據她昨日分析,此事為定國侯所做,這家丁是個家生子,一看就是頂包的。

但按他這麼說,難道是定國侯一時興起,奸汙了竹韻,又被原主偷偷看見,怕惹火上身隻能幫他隱藏?

可是也不對,定國侯向來放蕩不羈,寡婦都往家抬呢,何況一個丫鬟。

難道是怕彆人說到他覬覦嫡女貼身丫鬟,所以才這般作為?

不論怎麼想,都感覺很奇怪。蕭卷卷對著竹玉搖搖頭,示意她莫要衝動,又看著那家丁,眉頭緊蹙。

家丁似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善,這才想起來,死掉的是這位嫡小姐的貼身大丫鬟,忙又向蕭卷卷磕頭。

“四姑娘!是小人的錯,是小人的錯!可小人還有妻兒,求您原諒小人這一次,不然他們可怎麼活啊!”

蕭卷卷不為所動:“你說你有妻兒,為何還要侮辱竹韻,甚至還要將她殺害,難道她的人命不如你,不如你得妻兒!?都是家生子,你憑甚侮我竹韻清白又將她殺害!?我今日定要為她報仇,殺了你、殺了你妻兒都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一聽到自己妻兒或遭連累,那家丁慌了:“四姑娘開恩,四姑娘開恩,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都是小人一人之錯,求四姑娘放過他們罷!”

見提及妻兒他還不招供,蕭卷卷便下令將他妻兒也一起綁來,卻被邁進大廳的定國侯製止。

“芙兒,禍不及妻兒,休得胡來。”

這是來給家丁解圍的......

這下蕭卷卷更加確定,定國侯不知原主也看到他的所為,也更加確定,竹韻的死與定國侯脫不了乾係。

所以他到底是做了什麼。

沒等她思考完,又聽定國侯道:“此人便是殺我芙兒貼身婢女的凶手?”

王崇武在一旁彎著腰道:“是,侯爺,許是竹韻姑娘屍體出現,這人耐不住了,四更的時候想跑,被護院發現,綁了起來,才一問便嚇得什麼都說了。”

定國侯看看那家丁,沉聲道:“你說說,怎麼回事。”

那人低著頭,抬眼瞄瞄蕭卷卷,見她瞪著自己,往後縮縮身子道:“去歲九月,小人的婆娘剛剛產子,小人寂寞難帶,有一日見竹韻姑娘獨自一人,便起了色心,原也沒想殺她,可她掙紮太厲害,結果小人一失手,她就沒氣兒了,小人怕被發現,便將人扔進荷花池。”

定國侯似是在思量,昂頭眯著眼睛,好一會兒才道:“我想起來了,去年九月,找我說看見芙兒大丫鬟拿了包袱與人私奔的人,是不是你?”

“是、是小人,小人怕四姑娘找竹韻姑娘,便惡人先告狀,誣陷竹韻姑娘與人私通,私奔了。”

“好你個歹人,竟是奸汙殺人,還冤枉苦主私奔。來人啊,將他亂棍打死!”

沒等蕭卷卷開口,定國侯又對她道:“芙兒,是為父失察了,以為這人說的是真的,便與你說你那丫鬟與人逃出府。你可怪爹爹?”

蕭卷卷拳頭攥的死死的,麵上一片淒淒,癟著嘴道:“女兒怎敢怪爹爹,但竹韻死的冤枉,爹爹,女兒要他一家償命!”

“胡鬨。”定國侯似是十分不耐,“好了,你母親被嚇得不輕,這件事便這樣算了。”

說罷離開了後廳,直奔皇宮,把昨日這嫡女所言的關於資助朝廷賑災一事上報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