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蕭卷卷並不想讓陸維給他擦藥,但侯夫人之言不可違,且她二人還要在侯府裡把東西找到,蕭卷卷咬著牙認同又被陸維揉捏一番。
隻是此揉捏非彼揉捏。
實在是疼的厲害。
不過過後卻覺得身上酸楚少了許多,淤青處也覺得絲絲清涼。估計這古代藥膏連防腐劑都沒有,全是成分。
蕭卷卷覺得身子大好,又有些待不住了,見外邊依舊一片大好的天,便拉陸維一起逛園子,正好趁著周圍沒人也好商量一下如何在這諾大的侯府中把東西找到。
春暖花開的日子剛過去,院子裡一片蔥蔥鬱鬱,待到六月盛夏,牡丹、月季爭先鬥豔,這園子裡又將是一片繁榮。
雖是沒有花讓他們賞,但草香也潤人心脾,且府中假山伴著瀑布,小溪潺潺流水清澈,入目之物無一不昭示著生意盎然。
蕭卷卷被這夏意悠風吹的自在然然,陸維見她好像真的是為了逛園子而逛園子,難免失笑。
多大的人了,還是這麼小孩兒心性。
這也不怪蕭卷卷,她就是這麼長大的,從小到大唯一的挫折不過是嫁了個老公不愛她。
或者嚴格的說,是嫁了個老公不懂怎麼愛她。
但小情小愛在蕭卷卷心中從來不是事兒,不然不可能挺到七年才要結束關係。
想到這裡陸維又難免自責,她這樣乖這樣好,要求也不多,為什麼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她?
當真是日子過得太舒坦,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眼下彆看他二人和諧,但陸維知道,他騙她這兩次,還有那七年的帳,她都記在心裡呢,隻是現在沒辦法,隻能與他先這樣將就著。
不過他也暗自慶幸,他還有這個機會讓她將就,也就是說,他還可以徐徐圖之。
陸維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跟上蕭卷卷,一路又是給她講解這些侯府珍惜的草木出處,又是評價園林造詣。
他這方麵所知甚多,一點都不像個平民狀元,蕭卷卷不禁納悶。
“這種奢靡之舉你怎會知道這麼多?公爹和婆婆不是平民嗎?還有,怎的你家平民也有老家仆?種地的平民......不是應該很窮嗎?”
陸維為討她歡心,一時忘了藏拙,頓了頓,才道:“我生來領悟快,被點了狀元後皇帝賜我狀元府,你也住過的,裡邊奇珍異草也是不少,待回去再給你好好認認。”
一邊說著,見蕭卷卷似是信了,一邊又鬆口氣,隻盼著日後若是蕭卷卷知道他剩下這個秘密,能不要怪罪。
畢竟,這都是為了她好。
夫妻在園子裡,哪怕不動,單單站在那裡都好似畫一般,珠聯璧合,美到讓人無法呼吸。
畢竟,自古以來媚佳人,俏郎君,哪個不愛呢?
蕭語悅和蕭語然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就覺得眼熱的緊。
“二姐姐,你看,四姐姐的夫君長得甚是俊俏,又博學多才,剛過弱冠之年便任大理寺卿,前途不可限量呢。”
在蕭語然看來,蕭語悅這話多少有些在諷刺她。
彆說驃騎大將軍的嫡次子沒有音訊,就算是他們來提親,那鐘臨也不過是個六品衛千總,連她們大姐夫都不如呢。
想到大姐夫,蕭語悅又想起她那流產不就的親姐姐來。
蕭語柔,甚是可惡,若不是二月中被皇家一頂轎子送到清隱寺,她定是要她好看!
蕭語然沒搭理蕭語悅,這個幺妹,慣會賣嘴皮子譏諷彆人,她就沒看出來,打今兒過年開始,父親便不那麼待見她了嗎?
“行了,父親叫咱們去正廳,定是有什麼事,彆耽誤了。”
蕭語悅卻是犯了癡,對這個四姐夫沒看夠,竟是碎步跑過去,道:“四姐姐,姐夫,父親讓我與二姐姐去正廳,你們送送我們可好?”
蕭卷卷啞然,不知道蕭語悅打的什麼主意。
自從她穿越而來,尚未與這個五妹妹有過什麼接觸,見麵也是一隻手就數得過來的次數,怎的今日就讓她送了?
她看看陸維,隻見陸維頷首,似是不悅,又再看看蕭語悅,一雙大眼睛,處於稚嫩和含情中間,瞬間便明白了,這是盯上陸維了。
這也難怪,蕭語悅過了年也十五了,今年生辰便及笈了,正是少女情竇初開的年齡,見到個品相上佳,學識淵博的好兒郎自然是難掩心中愛慕。
不過這蕭語悅也是想的寬了,就算陸維沒有娶她,便是娶個小官家的嫡女,也不會娶定國侯家受寵的庶女。
如若娶了,會被文人罵是攀龍附鳳,貪圖富貴。
這大抵便是古人的悲哀吧。
不過想到陸維昨日的折磨,蕭卷卷倒是起了逗弄之心。
“好啊,你我本姐妹,但平日裡甚少接觸,既然五妹妹開口,我與夫君又豈有不從之理。”
果真,蕭語悅聽後大喜,卻不對蕭卷卷道謝,反而對著陸維笑靨如花。
“那悅兒便謝謝姐夫了!”
蕭語然看著蕭語悅與那對夫妻說的好不熱鬨,輕哼了一聲,又翻了個白眼,獨自前往前廳,沒等他們。
有陸維在,蕭語悅總想拖慢腳步,奈何陸維和衣衫後邊著了火一樣,走的飛快,三人到正廳之時竟是比蕭語然還早了一步。
此時定國侯正對著一年長老者,指著正廳掛著的那副禦賜畫作瘋狂輸出。
見蕭卷卷夫婦也到了,先是一怔,又笑道:“芙兒和賢婿也來了,正好,為父我正在與何大人說陛下賜下的這幅佳作。”
這畫曾經他向陸維和八皇子都顯擺過,而且很顯然,誰來了他都要向人炫耀一番。
陸維牽著蕭卷卷的手,走的離著他們進了些,這才拱手道:“嶽丈,何大人。”
蕭卷卷也微微曲身,落落大方的對著他二人頷首行禮:“父親,何大人。”
何大人?怎的感覺有些耳熟?
還是陸維假意幫她整理耳鐺,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耳語道:“吏部尚書,何正賢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