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獅郎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紅著臉的筱原羅拉,嚴肅的小臉上仍不見任何笑容,而是直勾勾地看著筱原問道:“你又來這裡做什麼?”
筱原委屈地皺了皺清秀的小眉頭,說道:“難道作為冬……”
看到冬獅郎不善的眼神,筱原嘟起櫻色的小嘴,低頭小聲道:“難道作為日番穀君的女朋友,我不可以在假日裡來找日番穀君嗎?”
冬獅郎依然沒有讓人家女生進屋的意思,而是側頭問剛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木眠:“木眠,是這樣麼?”
“啊呀,白,這樣不對呐。”木眠有些吃驚地看著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的筱原,連忙從鞋架上拿出一雙兔耳的白絨毛拖鞋,“羅拉,請進來吧,真抱歉,失禮了。”
木眠有些不高興地敲了敲冬獅郎的頭,正色道:“身為男朋友,本來就該你去找人家才對,現在羅拉來找你,你怎麼可以還讓人家站在門外那麼久呢?”
冬獅郎低下頭,沒有反駁。
筱原走過來拉住木眠的衣擺,懇求道:“木眠姐姐,請不要責怪日番穀君,是我不該來打擾你們的,都怪我太麻煩了,真的很對不起。”
看著筱原誠摯的小臉,木眠欣慰地笑了笑,彎下身去摸筱原栗色的頭發,柔聲道:“羅拉,我隻是教白一些應該懂得的禮儀,並且,也不是羅拉的錯啊,不用怪自己的。”
筱原的大眼睛認真地看著木眠,回答道:“羅拉知道了。”
冬獅郎雙手插在褲袋裡,有些慵懶地站著,頗有玩世不恭的味道,視線投向窗外,神色複雜。
“白,和羅拉去後院的長椅上坐坐嗎?今天陽光不錯,過幾天就沒有了,會降溫。”木眠拍了拍筱原的肩膀,站直身體看著冬獅郎,問道。
“哦。”冬獅郎麵不改色,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那麼,我去準備水果給你們吃。”木眠正準備去拿冰箱裡的西瓜。
“不用了。”和筱原往後院走的冬獅郎停下腳步,看著木眠淡淡道,“你切的西瓜很難看。”
木眠的動作明顯一僵,隨即皮笑肉不笑地對冬獅郎說:“我去洗蘋果。”
臭小子,給我記著。
笨蛋木眠,憑你那蹩腳的技術天知道會不會切到手。
…… ……
冬獅郎倚著後院裡那張長木椅的靠背,注視著藍空上破碎的浮雲,嘴裡低聲念了一句話。
筱原坐直著身體,小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側頭看冬獅郎的側臉,眼神有些陶醉,細聲問道:“剛剛日番穀君在說什麼呢?”
筱原的聲音溫婉而輕柔,聽起來讓人感覺如春風拂麵,冬獅郎嚴肅的臉色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分毫。
“你不懂。”冬獅郎沒有看她,語氣異樣的低沉。
冬獅郎臉上那種成熟的神韻非常讓人著迷,學校不少女生正是因此才喜歡他的,冬獅郎現在的追求者,已經遍及到高中部,而姐姐木眠也很受歡迎,初中部和高中部同樣有許多追求者,想到這裡,筱原有些自慚形穢,難過地低下了頭。
冬獅郎頭也不轉地用眼睛瞥了她一眼,自語般地說道:“鳥飛過的天空沒有痕跡,因此飛鳥死去時,天空殊不知它對自己的眷戀。”
果然不懂,但沒有再問,筱原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自己的手指甲。
這時,客廳內傳來一聲物體落地的沉悶響。
“該死,被她聽到了。”冬獅郎懊惱地起身,飛快地向客廳跑去。
客廳裡的木眠蹲在地上,麵白如紙,與白色的大理石地麵相映成輝,可她還是在微微笑著,纖瘦的身體似乎在發抖,銀雪般的頭發發梢垂在地麵上,整個人脆弱得像百合一般弱不禁風。
她在撿地上的蘋果。
把蘋果拿起來後,抬頭看著門口背後是光輝的冬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