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的笑容苦澀依舊。
冬獅郎移了視線,看向木眠拿著蘋果的手指,皎若蔥白,指線優美,柔軟的指腹貼著蘋果,因為太過用力而泛出不自然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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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眠。”
冬獅郎坐在床邊,低低地叫了一聲木眠的名字,木眠坐在書桌前拿著一本古裝版的《孫子兵法》專心翻閱著,聽到冬獅郎的聲音後回過了頭:“怎麼了?”
看著那個麵容傾城絕代的少女轉身麵向自己,眼神帶了一點疑惑,冬獅郎說:“坐在我旁邊吧,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好的。”對冬獅郎小大人的神態見怪不怪了,木眠輕輕合上書放下,走到冬獅郎旁邊坐下來,用清澈柔和的聲音說道,“什麼問題,你問吧。”
“關於戀愛這方麵的事,你都可以教我麼?”冬獅郎的表情嚴肅,明亮的祖母綠眼睛注視著木眠。
“嗯,隻要我知道,應該可以吧。”木眠倒是有些詫異冬獅郎對這方麵的事的主動,他不向來對筱原很冷淡麼?連手都沒有牽過,他會想知道些什麼?還是說,之前因為不知道所以一直沒有表現?
冬獅郎起身站在木眠麵前,表情鄭重,銀眉深鎖,雙手插兜的姿勢,嚴格說起來是蠻酷的,學校裡不少小男生都在模仿他這個姿勢。
突然,木眠被冬獅郎冷不防地推倒在床上,而冬獅郎也借勢欺身上來,單膝頂在木眠身旁,雙手撐在木眠頭的兩側,語氣有些冷肅地說道:“我要你教我接吻。”
接完便吻上木眠的嘴唇。
木眠被冬獅郎的動作驚得愣了一會,隨即皺眉想把冬獅郎推開,卻絲毫不見成效,對方也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木眠閉上眼睛,嘴唇自嘲地上揚,掌上聚集的靈力逐漸散去。
冬獅郎於她而言,又何嘗不重要,因此,即便是此刻,她也沒有辦法出手傷害他。
冬獅郎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木眠的下唇,感覺仿佛是觸到一塊暖玉,潤滑而溫存,隨後結束了這個長達十多分鐘的吻。
木眠不知何時已然睜開了眼,表情談不上憤怒或者喜悅,隻是平靜地看著冬獅郎,嫣紅的眸子像絢麗的晶石。
隨後冬獅郎下了床,木眠也坐起身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就在冬獅郎以為木眠已經生氣並且準備與自己冷戰的時候,木眠開口了:“白,以後不要這樣了,我不喜歡。”
她淡淡地說,平靜得仿佛在敘述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我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否則我會難過,白,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愛了他幾百年,從前生到今世,我覺得很久了,同時也不打算放棄,所以我會繼續愛他,雖然他不愛我了,他愛上了彆人,甚至已經徹底遺忘了我,可那又有什麼關係,我很愛他,並且,白,你太小,不會明白愛情的,就算懂,我的年齡也大你太多,我不可能可以成為你的戀人。”木眠哀傷地微微笑著,氣力不足地說道。
“你愛他,是你的事,我愛你,是我的事,這兩者有何關聯?木眠,正因為那個男人帶給了你太多悲傷,我才要在你身邊,如果不能讓你笑,就陪你哭,如果不能讓你溫暖,就陪你發抖,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冬獅郎恢複插兜的姿勢,站在木眠麵前,有條不紊地說道。
“白,再這樣下去我會離開的……”
冬獅郎站著沉默了一會,吃下一顆義魂丸,隨後倏地抽出冰輪丸,拿著刀刃把刀柄遞向木眠:“那麼,在此之前請你殺了我。”
“讓你學會拔刀,是為了這種事嗎?!”
“你說過拔刀是為了最重要的人。”
“刀鋒對準的方向是敵人,而非自己。”
“如果我不能在你身邊守護你,照顧你,那麼我的敵人就是我。”
木眠噤聲了。
血沿著冬獅郎的手掌滑落,滴在地麵上,他握著刀的手卻還在用力。
“如果晚一點遇上他,如果你早一點出生,事情,就不會這樣了……”木眠將冬獅郎拉過來,抱進懷裡,用手合上冬獅郎祖母綠的眼睛,“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