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父親 最初,是不停地謾罵,接著……(1 / 2)

砰!

涅繭利狠狠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發出磕碰聲,他倏地站起,機械裝置的手臂伸過去卡住落離的脖子,把她的身體固定在了後麵的牆壁上。

“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死的?!”涅繭利的聲音變得陰冷。

“涅隊長,請你放開小音。”木眠站起來急切地說道。

“木眠,我的事你少插手為妙。”涅繭利冷冷地掃一眼木眠,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視線移回到落離身上,“落離音,我不是說過你要好好給我活下去嗎?!你居然敢不聽我的話!”

落離臉色漲紅,雙手抓住卡著自己喉嚨的手臂,勉強地開口道:“父親……請、請放開我……很難受……”

涅繭利並沒有鬆手,這時,刀光一閃,那條手臂被斬斷掉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落地聲,紫色的藥水漫灑了一地。

木眠插回斬魄刀,表情冷肅,與此同時,一隻手也架在了她的肩上,涅音夢的靈壓。

“音夢,退下!”涅繭利厲聲道。

涅音夢遲疑了片刻,收回手,伸直的雙手合握在腿前,低頭道:“是,涅大人。”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是死了,受不了孤獨?還是淩受了太多侮辱?又或者,是因為你的軟弱,沒有得到食物,在饑餓中死了?”涅繭利的表情讓落離不敢直視。

“落離音,你真是該死啊。”毫不留情的話語讓落離的臉色更加蒼白。

“對不起,父親。”落離深深地低頭,對於這樣的父親,她知道,解釋也隻會是徒勞。

涅繭利活動了一下肩膀,一條新的手臂隨即長出,他背對落離,漠然道:“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涅大人。”涅音夢上前走了一步,表情憂慮,和涅繭利生活了這麼久,她自然清楚他口是心非的秉性。

“你閉嘴,音夢。”涅繭利橫了她一眼。

落離‘噗咚’一聲跪在了涅繭利身後,懇求道:“請您原諒我,父親。”

冬獅郎剛要衝上去扶落離,被木眠攔住,後者衝他搖了搖頭。

涅繭利負手而立,挺直的背影一動未動,他沉默良久,半晌後道:“明天再到我這裡來吧,現在你回去。”

落離沒有說話,跪了一會後,站起來,衝涅繭利的背影鞠躬,隨後走到木眠身邊:“我們走吧,木眠姐姐,冬獅郎。”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十二番隊隊舍。

待他們的靈壓遠去後,涅音夢靜靜站了一會,隨後走近涅繭利,恭聲問道:“涅大人,您為什麼要趕走落離小姐?您不是一直在找她嗎?”

涅繭利森然的眼神看過來,麵無表情道:“你懂什麼?”

涅音夢低頭示敬,雙手仍然合握在腿前,待涅繭利轉身後,目送他走進隊長室。

十番隊隊舍

“木眠姐姐,我沒事,讓我靜一靜就好,不用擔心,父親一直就那樣,他不會真的生我的氣。”落離站在門口,表情平靜地麵對門外的木眠二人。

“我知道了,小音,不要多想,最近你的情緒不太穩定,太激動對身體不好,也不要老是一個人悶著,你的病就是因為太壓抑了,知道嗎?”木眠擔心地囑咐,抬手理了一下落離的劉海。

“我明白。”落離點頭。

“那,我們走了。”

“嗯。”

木眠看著落離關上門,隨後彎身把頭湊在冬獅郎耳邊,小聲耳語了一句話後,把自己的靈壓控製得逐漸減小,造成離開的假象,而一旁的冬獅郎也照做。

輕步走過去,木眠把耳朵貼在門上,過了一會兒,並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情況,才帶著冬獅郎離開了。

門內的落離,自關上門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潸然而下,她皺緊眉頭小心地呼吸,擔心木眠他們並沒有走遠,靠著門漸漸滑坐下來。

窗外的天空是一片明澈的藍,不時有鳥兒飛過,落離淚眼模糊地看著天空,她發現,她又想家了。

是想“家”,而不是空曠幽涼的房屋。

可是,很早以前,就沒有家了,先是奶奶離開,然後,父親也離開,最後離開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