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案 “她一直在怕一個人,所以才會畫……(2 / 2)

“我去找蘇先生。”他說。

找...找蘇先生?!

不說彆的,他一提這個名字,我就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蘇先生是我們學校的特彆顧問,但說實話,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據我的觀察,這個人的地位比教導主任還高,不僅如此,連警察都對他忌憚三分。小憫猜他會不會是中國的福爾摩斯,但你要這麼說的話...至少應該有點名氣吧?

不管怎麼說,每次想起他叼煙的樣子和那個輕蔑的語調,我就下意識地對他充滿了反感。這個人的為人處事,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捉摸不透。

說心裡話,我覺得他就不是什麼好人,偏偏所有人都聽他的,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所以老沐一說要找他,我心裡簡直是萬馬奔騰,一千個不樂意。

“找他乾嗎?”

“我想過了。”他一口氣說道。“隻有這個方法,才能了解那個學生的背景。”

“啊?”我不禁一愕。“小憫不是說...”

他斷然搖了搖頭:

“不能讓小憫去問。哈德嚴禁打聽其他學生的隱私,如果讓學校知道了,後果會很嚴重。”

不會吧...他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害怕了。

“那...你怎麼知道蘇先生就會告訴你?”

這次他沒有馬上回答,仿佛是在猶豫。

“我有一種感覺。”他停頓了一下。“他對我很感興趣。”

很感興趣?!

我真的想冒昧地問一句,怎...怎麼個感興趣法?

“哎!”他這麼一說,我更不放心了。“那我也跟你去!”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以前沒出事的時候,我從來沒在學校見過這個人。但老沐想得沒那麼複雜,他直接去了教學樓,對劉老師的秘書說他要見蘇先生。秘書又慌忙彙報給劉老師,我們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她就出來了,把我們帶到了走廊儘頭的一扇門前。

好家夥,原來蘇先生也有自己的辦公室。

那個辦公室裡真的是一股煙味,整個空氣仿佛都是煙做的,一進去如墜五裡霧中。我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幾乎看不清窗邊站著的人,隻能看見煙頭幽靈般的火星。

“受不了的話,可以給你們開點窗戶。”迷霧裡傳來了一個熟悉的不屑的聲音。我在心中大罵,那你倒是開啊,就這麼抽煙,能活到六十我就叫你一聲爺爺!

老沐比我能忍,隻是輕輕咳嗽了幾聲,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站在門邊一聲不吱。

“行。”蘇先生等了幾分鐘,到底沒等到他開口請求,不由得輕聲一笑,主動打開了窗戶。“說吧!”他把嘴裡那根煙也掐滅了,在窗台上磕了磕。“是你有事來求我,不是我求你,天才少年。”

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一說這四個字,我就渾身都不自在。

“有一個學生可能目睹過殺人案。”老沐直奔主題,弄得我一愣。“這個案子應該到現在還沒有破。我想要她的資料。”

很長時間,蘇先生都沒有答複,隻是慢慢撚著手中早已熄滅的煙。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在估算他的價值。

“膽子不小啊,天才少年。”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冷笑道。“你把自己當成誰了?”

老沐隻是微微吸了口氣,好像對此早有準備:

“她是特彆看護區的學生。她的父母應該已經被人殺害,這個案子至今沒有破。您可以去對照一下資料,看有沒有這樣一個孩子。”他淡淡看了蘇先生一眼,麵不改色地說:

“這一切的起因,就是他們目睹了另一起殺人案。”

什麼?!!!

他...他怎麼知道的?!

蘇先生凝視了他片刻,又取出了打火機:

“我可以給你查資料。但你能保證破案嗎?”

我呆呆地回頭看向老沐,卻見他微微倚在門上,問道:

“還有什麼條件?”

我的天,能有底氣跟這種人叫板,我實在是有點羨慕。

窗台邊的蘇先生輕笑了一聲,那個笑聲,讓我立刻就感覺大事不好:

“你不是喜歡打賭嗎?我給你資料,作為交換,你替我破三個案子。倘若破不了,那麼…”他低頭看了看窗台,把一句話拉得比牛皮糖還長。“你現在還不過是一顆毛坯石,拜我為師,我會把你打造成鑽石。”

窗台上有一隻飛進來的七星瓢蟲,估計是外麵天冷了,進來了就不想走,爬得很慢。蘇先生也發現了,我還沒明白他想做什麼,他就把手伸向七星瓢蟲,擦的一聲,點燃了打火機。

隻一秒的功夫,火苗熄滅後,窗台上隻剩下了一個黝黑的顆粒。

半天,我還回不過神來,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哪怕他把七星瓢蟲拍死,我都不至於這個反應。可是這種事,有幾個人做得出來?

那種感覺,就仿佛...這對他是一種樂趣。

連老沐都睜大了眼睛,但他還是克製住了,隻是問道:

“什麼案子?”

“案子有的是。”蘇先生又點了根煙,慢慢嘬了一口。“看你想不想破而已。我也不為難你,替我破三個小案子,就當你還清了人情。”

他長長地吸了口煙,直勾勾地看著老沐:

“還是那句話。破不了,拜師。”

“好。”老沐回答得很簡單,我差點栽倒。

你...你確定?

拜這麼個人為師...說真的,我怎麼都感覺他沒安好心。還福爾摩斯,我看他像莫裡亞蒂。

“那就說好了。”蘇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走向辦公桌,拎起了座機的電話聽筒:

“小劉吧?把特彆看護區所有學生的資料發到我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