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在學校對麵的五金店買了一支手電筒,還有一把刮牆皮的小鏟刀。這次,算是有備而來了。
來過一次,就不覺得有多恐怖了。恐怖的不是這棟宿舍樓本身,是曾發生在這裡的事情。
劉錚隻是在這裡玩假上吊,竟然就遭到了滅口。
202……一定有問題。
推開浴室的門,今天早上清潔工阿姨把這裡打掃了一下,但牆角的蘑菇還在。奇怪了,為什麼會長蘑菇?
有點後悔沒好好學生物。老沐肯定就知道了。
曉涵她們說,這個學校從來沒人上吊自殺。今天問了一整圈,誰都說沒有這回事。
很像鹹魚最後那本未完結的小說,她明明看到了屍體,卻發現誰也沒死。
可是鹹魚老師本人已經死了。
劉錚也死了。
我就不信……這裡沒發生過什麼。
照了照浴室,地上斑斑點點,牆上更是長了一片黑黴。一進來,就是一股難以忍受的臭味,早知道就戴口罩了。
還真的沒有通風口。可能很多浴室都是後期改造的吧。
等等。
我忽然感覺有點不對。
安老師怎麼會知道……這裡沒有通風口?
她不是新來的嗎?
剛剛被這個念頭刺中,手機突然響了。
蘇先生。
“您查到了嗎?”我掏出手機,隨手把鏟刀放在了馬桶的抽水箱上。
“陳馨寧從2011到2014年一直住在教室宿舍。”蘇先生的聲音在那邊不緊不慢地說。“前麵的兩年,有兩個室友。2013年,兩個人都搬走了。”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你想知道她們的現狀?”
“她們在哪兒?”
“你自己不會分析嗎?”他冷笑道。“一個在醫院,長期吸食一氧化二氮導致半身癱瘓,還是沒戒。另一個……”
刹那間,我好像都明白了。
“就在實驗中學任教。”
他不說,我也知道了。
隻是聽他說話,就沒注意到背後的腳步聲。
繩子套得很快,好像隻是眼前一花,脖子就被緊緊勒住,瞬間就喘不上氣來了。
我想用手扒開,但這沒用。
“不是告訴你……千萬彆再來這種地方嗎?”
鏟刀還在抽水箱上,看似很近,但我夠不到。
肺裡完全沒有空氣,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用儘了力氣,一腳把鏟刀踢了下來,倒地的時候,抓住了刀柄。
她瘋狂地勒著繩子,連骨頭都疼,就像脖子馬上要斷成兩半了一樣。我仰著頭躺在地上,看見她站得很遠。
賭吧。
顧不上瞄準了,隻能拚儘全力。
一定……要夠快。
讓她來不及閃。
繩子一鬆,鏟刀插在了她胸口,她慘叫了一聲,雙手抓住刀柄,跌坐在地上。
肺部像火燒一樣疼,但這不重要。
她捂著胸口爬了起來,又想夠繩子。鏟刀很鈍,應該沒進去幾寸。
我抓住繩子,翻身滾到一邊,站起來的時候,眼冒金星。
不能倒。倒了,就沒人能救你了。
總不能每次都指望彆人來救吧。
一拳把她打暈,還是沒問題的。
她倒在了地上,很想再補兩拳,不過算了。我爸說過,不能打一個無法還手的人。哪怕是犯人。
我回到浴室,撿起了手機。
蘇先生肯定已經報警了。叫120吧。
我可不想變成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