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金籠與銀鏈(2 / 2)

看來,我這張臉還能騙騙他們。

當年就是用這招,慫恿弓和玉帶我一起去校隊訓練,美其名曰為他送水,後來還是對方買了好幾塊雪糕,才擋住我想溜回教室的腿。

無家可歸時,會對完全不認識的人產生莫名其妙的依賴,我寸步不離聞詞身邊,直到他帶我拐進附近的公園,樹蔭遮天蓋地,緩和我因折射光而疼痛難耐的皮膚。

“說吧。”

聞詞尋了個樹樁坐下,雙腿交疊,手肘鬆鬆放在木桌,長發攏到右肩,眯眼審視躲在樹後麵的我:“怎麼,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他語氣嚴肅,眼底卻有笑意,我輕輕抓了下衣擺,被猥褻的羞恥後知後覺湧現,我忽然畏懼這雙眼睛。

被故霈桉碰過的身體,是臟的。

被故徐明舔過的小腹,是臭的。

曾經喜歡過他這件事,是羞恥的。

我從來都沒有被人正常的愛過。

所以,我沒有辦法開口,對聞詞說起那些本應該爛在那場火災的故事。

沉默時間過長。

柳葉倒影慢慢縮短,最後凝聚成一小團,停在我腳底,向來喜歡用沉默的逃避辦法,在聞詞這裡行不通。

幾番躊躇,我選擇了一個最俗的開場白:“我有一個朋友……”

我那位朋友,被鋼琴家從孤兒院接回來,度過短暫而又幸福的童年時光,在初中開學典禮的前夕,被人反鎖進了足有兩米的純金籠子。

鋼琴家讚美他的不堪一折,還在他腳踝套上了砸不開的銀鎖,鏈子長又長啊,卻扯得他脖子生疼,被異物磨破了肌膚,血順著鎖骨,滴落在乳白大理石地麵上。

可鋼琴家卻蹲在籠子外麵,笑著按住他的手,天鵝絨般的嗓音低沉。

“沒關係,這裡可以一直關到你喜歡上我為止。”

“故詩,我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