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營和柳綿之間……
楊枝終於從怔愣表情裡回神,所以說,周營是真的有人了。
那她們組長?
哦不,組長今晚的表現,明顯是真心把柳綿當成了朋友吧?
後台梳妝台前,自認並不算聰明的楊枝沉默地陷入沉思。
……
從後台到觀展區是一段兩人寬的小窄廳,路上,能聽見周邵明和周謹的或重或輕快的腳步聲,而柳綿的腳步聲幾近沒有。
在有些方麵,她一直做的很好。
柳綿剛跳完一場頗費力氣的助陣舞,整個人還有些喘。
不過之前還以為她這些才藝這輩子都不能當眾跳出來,如今有一個公眾展現的機會,不光是得償所願,還能讓她不會徹底忘記從前。
雖然累的很,但心情著實不錯。
柳綿等著周邵明過來問她例如怎麼會跳舞,又比如怎麼會跟文工團的人認識,又忽然上台表演。
可惜三個人回到前麵座位,他都沒有開口問。
不僅如此,周邵明還從後台借來專門待朋友的竹筒,便宜又好用的那種,洗乾淨,倒了一壺加了鹽的溫水給她。
柳綿捧著溫熱的竹筒:“……”
“怎麼了,”周邵明看柳綿一直沒動作,道:“你剛跳舞消耗體力需要補充,我沒給多少鹽,水不怎麼鹹。”
他以為柳綿是覺得水鹹才不願意喝。
“沒有。”柳綿搖搖頭,她抱起竹筒輕啜一口,溫熱的鹽水流過嗓子口,一定限度內最大程度安撫了她的興奮與急躁。
“你怎麼忽然想到來後台找我?”她問。
周邵明目光緊緊盯著台上,假裝注意力集中模樣。
肩背挺直地坐著,雙手搭在膝蓋上,他麵容嚴肅道:“剛才小謹一直扯著我的袖子想第一時間見到你,鬨騰的很,我就帶他過來看看。”
搭在膝蓋上的指尖輕顫,周邵明抿著唇,至於真正想法早就被他藏在心裡。
哪怕這裡是部隊,柳綿還麻煩人專門過來給他帶話,他也不放心。
“哦。”
“虧我還沾沾自喜一場,原來不是擔心我的啊。”柳綿長哦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周營長是想借著尋我的功夫,專門去看文工團的姐妹們呢。”
漂亮標致如柳綿都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文工團姑娘,不提長的多麼驚豔漂亮,但也絕對不醜。
特彆是她們的台柱子陳秀梅同誌,論外貌的話,也就比她差一丟丟吧。
色藝雙絕的紅牌花牌,又怎麼可能隻是說說而已。
“……”周邵明一瞬咬合牙齒,麵部肌肉緊了緊。
“沒有的事。”涉及本人名譽,周營長第一時間反駁。
“當然,”看他的模樣,柳綿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噗嗤一聲笑出聲,笑的眉眼彎彎,“我知道,肯定是小謹擔心我嘛!”
她道:“要不是因為小謹要求,我們周營長沒事自然不會踏進文工團後台半步。”
周邵明一時坐的更直了,眉頭卻是皺著。
“我不是——”他剛想開口解釋。
嗯?
她還要再逗,耳邊的音樂聲陡然換了一種風格,柳綿猛地回神,正好瞧見剛上舞台,在舞台上幾乎是光芒萬丈的陳秀梅同誌。
“嘖,”她立馬坐正:“好了,我要看表演了,剩下還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
周邵明臉上懊惱神色一閃而過。
“嗯。”他又把視線落在旁邊的小侄子身上,結果發現周謹竟然也是同樣的行動力。
這侄嬸兩人,真的沒有把一絲注意力分在他身上。
“……”
周謹的關注倒是情有可原。
那會兒在文工團後台的時候,陳秀梅作為台柱子,個人權限最大,給周謹拿了許多小零嘴。
當文藝團的士兵領著他找過來時,手裡兜裡都塞的是吃的
而對於柳綿。
她眼也不眨地看著台上,雖然聽團裡其她人說過陳秀梅的舞蹈功力很好,不然也不可能成為台柱子。
不過眼下她卻是第一次看陳秀梅放開地跳舞,表演舞台劇。
“她跳的很不錯,不是嗎。”柳綿一邊盯著台下,一邊輕聲道,眼裡滿是欣賞意味。
周邵明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快速掃了一眼台上,連台上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沒看清。
他平時並不關注這些,此時也不是很想說話。
幾人坐的靠前,而這時,很明顯台上柳綿口中的台柱子也發現了角落裡柳綿的身影。
柳綿在座位上小動作地朝她擺了擺手。
唇角笑意明顯。
陳秀梅也登時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