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邵明:“身體怎麼樣,早上我看你睡得香,就沒喊你。”
他說著,為了方便,還一邊擼起了袖子,露出勁瘦的腕子,還有肌肉線條流利的小臂。
是能把柳綿的雙手用一隻手緊緊攥住,好一陣子都不放鬆的程度。
他低頭似有似無地望向了她的唇,視線再往下。
她應該是昨晚累著了,早上除了他剛起時那點動作,後來直接深入睡眠。
他在床頭看了半天她安靜的睡容,都沒舍得把人吵醒。
對應的,愛屋及烏——原本預計是把小謹帶來部隊後,需要每天都去訓練場看著訓練。
結果今早看到床褥裡跟柳綿一樣睡得深入的小人,也愣是沒舍得把人吵醒,還還記得順便掖了掖被角蓋好。
柳綿被這明顯帶著顏色的話說的一愣,然後在極短時間內,臉頰倏地染上了一層薄粉。
她抬頭看向男人,周邵明麵色不變,好像他剛才隻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還有事?”見柳綿半天沒動靜,已經灑麵粉開始上手揉麵的周邵明偏頭,滿臉無辜地問。
柳綿:“……”
“沒事,”柳綿深呼吸一口氣,玩不過她還躲不過嗎。再說了,老虎不發威,當她是小貓,爪子還是軟的嗎?
她深刻反省,覺得自己之所以現在會比周邵明矮一截的原因,完全在於昨天的勞累導致今早她的狀態不佳,所以才會輕易被周邵明牽著鼻子走。
忍一時風平浪靜,海闊天空。
柳綿磨牙道:“小謹今天的作業還沒完全,我去給他洗洗手先做會作業。”
一家子幾乎共用洗臉盆和洗澡盆,昨天用過的洗臉盆洗過後就放在了廁所。
柳綿轉頭就往衛生間走去。
“唔。”
周邵明對此沒有什麼異議,隻是在柳綿先舀進一瓢涼水,拿起桌子上的暖水瓶打算兌些熱水時,他在廚房適時出聲提醒柳綿了句暖水瓶並沒有熱水。
柳綿伸手要去拿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在空中硬生生,極為生硬地拐了個彎。
然後,伸向了一旁正在桌子旁邊用小爐子煨著的熱水壺。
果然是熱水。
柳綿:“……我知道。”
“哦,沒事兒,我知道你知道,隻是想跟你說一聲而已。”
廚房的聲音又一次幽幽傳來時,柳綿默默閉上了嘴,決定當自己聽不見。
把熱水壺的熱水兌了些洗臉盆,伸手感受了下水溫,覺得正合適。
最後把特意買的香皂找出來後,才開始喊小謹過來洗手。
“來啦。”周謹正在搭自己沒搭完的積木,聽到柳姨喊她,第一時間應了聲。
然後把自己剛搭好的積木看了一眼,毫不猶豫地起身湊到了柳綿的麵前。
為了方便,洗臉盆被柳綿放在了地上。
周謹過來後看到柳綿的姿勢,也學著她蹲在了她對麵,把兩隻小爪子下意識往水裡懟了懟。
有點小乖。
柳綿抽空低頭瞄了一眼,隻道:“莫玩水,一會兒洗好了後寫今天的預留作業或者繼續練笛子選一個。”
然後她又指著旁邊的香皂,一板一眼地指導周謹使用,“差不多了,把手心手背浸濕後,就可以打香皂了。”
“哦,好的柳姨。”小家夥乖乖應聲。
柳綿勾著嘴角,她眉眼彎彎地看著小周謹。
總的來說,就是小的可比大的乖巧太多了。
“乖,完成任務後,晚上我們吃西瓜去。”
周謹眼眸一瞬亮了起來,他扭頭看向剛好進來的小叔叔周邵明,想跟他確認下真假。
周邵明難得收到小侄子的詢問。
嗯,他低頭默默打量了下旁邊小妻子的臉色,強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
想了想,他抬手摸了下小侄子的發頂,聲音肯定道:“我們家裡的事都聽你柳姨的,你柳姨說要吃,就一定是真的。”
柳綿:“……”躲不過了是吧?
眼見柳綿馬上就要被他說的惱羞成怒,趁著周謹低頭打香皂時候,周邵明朝她討饒賠罪似的笑了下,不敢再多說其他的。
“……”這到底是什麼類型的潑皮無賴。
柳綿隻看一眼,又麵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好在周邵明說收斂,之後就真的收斂起來。
問過周謹加不加香菜和香蔥後,端著三碗熱氣騰騰的麵走進來。
三人中,柳綿的飯量不大不小,一碗麵條吃完就感覺差不多,周謹的那一份,周邵明隻盛了半碗,現在還沒吃完。
唯有周邵明每天都要訓練,飯量也大,在問過柳綿和小周謹,確定不吃了後,轉頭去把鍋裡剩餘的麵條都盛了過來。
中途覺得可能味道有些淡,柳綿自覺還是要對對象好點,起身把臨走前張氏強硬塞給她的辣椒醬拿出來。
她提前嘗過,味道不怎麼合口味。
不過周邵明倒是沒半點嫌棄,倒了點辣椒醬後,把麵攪拌均勻,然後用筷子夾起麵很快又吃了一碗。
就,還挺好養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