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沒有平白無故的愛恨,也沒有的突然興起打量。
柳綿看過陳秀梅的舞蹈動作後,垂眼思索一番。
她的舞蹈學自樓裡。
總的來說還是以婉約柔美為主,大多要多華麗有多華麗,而這時代的舞更多則是表達一種樸實自信的美。
她隻能根據自己的理解提供一些小小的建議。
還有其中幾個舞蹈動作,隱約能看出其中有點上次她跳的助陣舞的影子。
柳綿陪著陳秀梅一起邊跳邊改。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隻是在旁邊偶爾指點一下。夏天本來就熱。
哪怕宿舍窗戶大開著,柳綿也悶的一頭汗。
她出門沒帶帕子,抬手矜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煮的解暑茶早被陳秀梅拿去跟大家夥分了。
周謹跟在旁邊也得到了一杯,這麼長時間,一口涼茶不知幾時就下了肚子。
她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眨眨眼,著手收拾東西。
準確來說是把裝過涼茶的暖水瓶衝一遍,塞好木塞,她對陳秀梅說:“我看你完善的也差不多,馬上快五點,我和小謹就先回去了。”
“下次有問題的時候,可以直接過來問我,我就住在家屬樓那塊。”她準確說了地址。
陳秀梅也舒口氣,她身上的汗比柳綿還多,汗珠子順著臉頰淌落,一身軍綠襯衫被泅出深色。
陳秀梅連忙感激地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對了柳綿同誌,我這邊還有個小事。”她叫住已經快走到門口的柳綿。
“……?”
“什麼事?”她問。
一旁小嬸嬸一停,衣兜鼓鼓,顯然又收獲頗豐的周謹也跟著停下來。
在柳綿指點陳秀梅練舞的一段時間,周謹被相熟的文藝兵帶去了她們練習室。
下午在一圈文藝兵麵前,難得不扭捏地展現了他頗有成就的竹笛。
一群十多歲的大姑娘小夥子紛紛誇張地鼓掌,或者拿出自己珍藏的小零食,湊樂地讓他再來一首。
激動的到現在小臉還紅撲撲的。
聞言,陳秀梅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
她沒回答柳綿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床位靠著窗,手裡拿著筆正在寫什麼的短發舍友。
“張珍珍同誌,上回因為你的個人行為,差點造成整個團隊的努力大打折扣,”她說道:“幸好有柳綿同誌挺身而出,我們文工團才圓滿完成任務,沒在一眾領導麵前出差錯。柳綿同誌幫了你這麼大的忙,難道不值得說一聲謝謝嗎?”
張珍珍?
柳綿嘴邊輕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說起來,這麼長時間,她還真不知道那個吃同事蛋糕不小心過敏的奇人長什麼模樣。
她順著瞥過去一眼,頓時挑高眉。
好巧不巧,這位她臉熟啊。
張珍珍是個典型南方小姑娘,就算個子有團裡一硬性設定的一米六,看著也格外的小巧。
留著一頭齊耳短發,圓臉,皮膚白淨還帶著點小雀斑,眼睛溜圓,整一無害小麋鹿。
在靚麗青春的文工團裡,也是個拔尖的小美人胚子。
在陳秀梅的三個舍友裡,柳綿對她的印象可謂最深。
畢竟任誰發現某個人總是用莫名眼神多次悄悄投來視線,也會留心的吧。
陳秀梅的話一出,被說的張珍珍本人還沒有什麼反應,柳綿已經勾起了唇,率先正式介紹,點頭說:“你好,張珍珍同誌,我是柳綿。”
張珍珍:“……”
“……你好,我是張珍珍。”柳綿的眼睛黑白分明,太過清亮,仿佛一眼就能望進人心底深處的想法。
張珍珍下意識避開她的視線,她嘴唇動了動,小聲說,“之前我不小心過敏,謝謝你救場。”
可惜就是太小聲了,柳綿根本就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陳秀梅皺了下眉。
柳綿做不來像以前見過的街頭紈絝當場掏耳朵的動作,她偏了下頭,“你說什麼?”
“……”張珍珍憋紅了臉,這一次她終於說的大聲了點,至少勉強能聽出說的是什麼,“謝謝柳綿同誌及時幫我救場。”
柳綿自認她不是一個格外糾理的人,更何況她還要趕著回去給自家男人做好吃的,輕重緩急什麼的她還是分得清的。
她微笑說:“不客氣,就像你們組長陳秀梅同誌說的,既然我有這能力,就是舉手之勞。”
說著,她還不忘補充一句,“對了,既然你和陳秀梅同誌是室友,以後你在舞蹈上要是有什麼困難,也可以一起過來問我。”
雖然柳綿覺得,經此一遭,這位張珍珍同誌一定以及肯定不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