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封書信順利到達基地,門口站崗的戰士單獨拍了拍一個小戰士的肩膀。
然後小戰士很快就把信第一時間送到柳綿的手裡。
柳綿看著張氏寄過來的書信,裡麵內容還挺多,最主要就是寫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張氏結婚了。
在拿到信頗為厚實的信的那一刻,柳綿第一時間趕緊拆開看看。
柳綿當初離開的太突然,雖然當初張氏和對方已經到了心照不宣,也還沒到商量幾時領證的地步。
然後這次一拆開信,就見信裡頭提到了她和對方最近已經商量好領證的日子。
柳綿心底算算日子:不知道是不是書信在路上折騰時間太久的緣故。
張氏和那位據說性情溫和的村乾部領證在一起應該就在前幾天。
張氏讓柳綿不用記掛家裡,她的新丈夫對她和團團都不錯。
柳綿當初走的匆忙,張芬事後回想,很是後悔輕易地放柳綿跟著一個才見過幾麵的人離開——萬一對方是騙子,小姑子的一生就完全是她的錯。
第二件事。
過一陣子,團團就要過滿周歲的生日了。
柳家父母和柳大壯相繼去世後,柳綿剛領證不久,也還沒傳出懷孕的消息。
團團作為如今柳家下一次唯一的小輩,滿周歲自然是一件大事。
張芬手裡還有柳綿臨走時給她留下的一筆錢,足夠給團團辦一場並不寒磣的周歲宴。
這一點已經事先跟新任丈夫在商量後達成共識。
柳綿作為團團的親姑姑,張芬特意在信裡說一下這件事。
最近團團已經開始學說話,會說的詞也越來越多。
她在信裡哭笑不得地說,沒想到團團第一次嗓音流暢的喊人,第一聲卻是姑姑。
張氏作為一個村裡常見的農村婦女,隻在小學時學過幾年字,水平保證她能看懂各種票證,卻並不保證能正確讀寫出來。
而這一封鋼筆字的信,筆走遊龍,一看就不是張芬的字跡。
柳綿思襯著。
她要是沒猜錯的話,這信應該全靠張芬在旁邊念,她那位新晉村乾部丈夫寫下來的。
客廳裡,柳綿將這段話來回重複地看過好幾遍,心裡想著她照顧著團團時的點點滴滴。
那時,團團的確更加親近她多過嫂子張氏。
然後她繼續往下看,在信的結尾,就見張氏反常地提到了柳綿的前未婚夫陸保。
張芬在信裡臭罵陸家不要臉皮。
說都退婚了,這惡心玩意兒竟然也好意思過來乞求柳綿的原諒。
之前還不知道陸家乾過的事之前,張芬還對陸保的印象不錯。
陸保是個工人,有錢有臉,就算沒有大富大貴,柳綿嫁過去肯定不會受委屈。
但自從知道陸保從背後做過的那些事後,陸保還沒進柳家的大門,就被張氏毫不猶豫地拿掃帚打走了。
正常人家訂婚,不管多窮,麵子上都會做足,每年都要把女方當親戚處著。
哪裡像陸家?
之前陸家長輩和她家小姑子訂婚,那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說逢年過節過來瞧瞧,哪怕是帶一塊肉一包糖。
還好意思在他的醜事鬨的人儘皆知後,天天下班後騎著一輛掉漆的自行車過來裝深情。
要是柳綿如今還單身在家,並且沒一個人相看看中的話,陸保也沒做過背叛的事。
說實話,陸保長的也不算醜,說不定張氏還真的會猶豫。
但對方也不打聽打聽,在沒了他陸家的拖後腿後,她家漂亮小姑子第一時間就找到一個對她很好的兵人對象,這會兒還早早隨對方隨軍去了。
條件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倍。
哪裡像陸保,仗著自己一個月工資三十出頭的廠裡工作,還沒跟柳綿退婚呢,就在外頭和彆人親親我我。
惡心事都從縣城傳到他們村子了。
也好意思過來求她們小姑子原諒?
呸,做什麼白日夢呢!
現在張芬已經抱著孩子,包袱款款住到第二任丈夫家好幾天了。
而聽以前相熟的朋友說,被張芬打回去好幾次的陸保至今還想跟柳綿重合舊好。
看到柳家沒人,還不放棄地繼續跑來好幾趟,村子裡的小孩都快知道柳綿有個當工人的前未婚夫了。
柳綿看著,眼裡不禁流露出一絲嫌惡。
她不得不承認,陸保的做法雖然不要臉,但確實有效果。
因為誰也不知道陸保除了上門神.經.病似的鬨騰,還能做到哪一步。
柳綿長的好看,但如果娶了她,就間接惹上陸保這個不要臉皮,難纏又過分的賴子。
陸保上門鬨一次,左鄰右坊就跟著看場笑話,長久以往,換誰家都遭不住。
如果柳綿還是之前的柳綿,或者她並沒有那麼好運,在和陸家退婚後,遇到一個喜歡她的周邵明。
柳綿就算長的再好看,名聲不好,又有幾個家庭看得上?
到時說不定還會真遂陸保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