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 多一個人的呼吸聲,在黑夜裡尤為……(1 / 2)

多一個人的呼吸聲,在黑夜裡尤為明顯。

略顯粗重的鼻息,也似乎是代表著主人情緒的不平靜。

柳綿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來,比起一床千金的架子床,身下木板床單薄脆弱,發出難以支撐的細碎吱吱呀聲響。

周邵明從外頭進來時,已經把大多東西都放在客廳,柳綿睡的香熟,並不想把人吵醒。

他摸了把頭發,悄悄進了臥室,正打算找一身乾淨衣服去洗漱。

一下子被床上的動靜喚走了心神,他才剛解開褲腰金屬扣抽出腰帶悄聲放在櫃子上,聞聲一下子僵在原地,莫名覺得有些尷尬。

周邵明找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把自己的軍綠背心找出來卻沒有穿,放在床尾。

“小綿?”他故作鎮定,站起身坐在床頭,在黑暗中低頭看著柳綿,悄聲問:“怎麼這個時候醒了?”

她一看人影是周邵明,知道是男人拉練結束。

就是時間不陽間,還趕著半夜才回來,現在這些戰士可真夠遭罪的。

“沒事,”柳綿咳了一聲,“就是有點渴。”

柳綿猜,應該是做飯鹽不小心加多了,她習慣少鹽少油,陡然吃個鹽重的,這才總想喝水。

“嗯,”周邵明應了一聲,見柳綿還繼續動作,連忙阻止,“你彆起了,客廳裡有水吧,我去倒。”

“哦,好。”聞言,柳綿也不是非要起來,剛起一半又頓時縮回床上,得虧柳綿夠坦然,還記得說聲謝謝。

周邵明沉默看她一眼,“不用。”

等從客廳回來,周邵明把印著紅雙喜的矮玻璃杯遞給她,“溫水,慢點喝。”

“嗯嗯。”

的確是溫水,隻有些許溫熱的水流陡一流進嘴,如甘霖降雨荒漠。

柳綿雙手捧著玻璃杯,很快一杯水已經見了底,她還尤不知足地抬高杯子。

然後極快地舔掉杯底最後兩滴水珠子。

“你——”周邵明眼睜睜看到紅豔的小舌伸出,然後因那兩滴小水珠瞬間變得濕潤。

房間氣氛陡然糜爛,他喉嚨上下滾動了下,隻覺得身體一股無名的燥意升騰。

“怎麼了?”

柳綿眨眨眼,映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的光線,眼睛無辜地看著他,眼神亮晶晶的。

就像隻初來人間的小狐狸一樣,眼裡是未見世俗的純真,眼尾一抬,卻是突地媚意橫生。

在柳綿看不到的角度,周邵明的眸色猛地一沉,不過肩膀上傳來的隱隱刺痛感及時拉回了他一部分注意力。

周邵明極力控製著呼吸的力度,以免被柳綿發現異樣,偏過頭,聲音沉沉,道:“你先睡,剛從山裡出來,我先去洗個澡。”

說著,他視線刻意不朝柳綿這邊望,又開始順著直接打開一半的衣櫃,找出他常穿的背心短褲。

柳綿好整以暇地在背後床上坐著看著,見周邵明確實要去洗澡的態度,乾脆就著靠床頭坐著的姿勢,順著滑進了被窩。

看了眼還有幾顆星星做點綴,夜空背景的半開窗台,注意到房間裡並不熟悉的味道,柳綿抬眼提醒他說:“爐子的熱水壺裡還是熱水,洗澡直接從那裡倒就行。”

“好。”周邵明也沒反駁。

不過再等他真正洗澡時,卻根本沒用煤爐子上的熱水,而是直接在衛生間衝涼水。

正和溫度的水兜頭落下,正好解了身上連續幾天來的黏膩和疲乏。

而從肩膀到手臂的傷口,彼時創口處乾乾淨淨,除了結痂外你地方都泛著白皮,已經儘數被洗乾淨的模樣。

傷口沒有流血,周邵明沒有回屋裡拿那些藥,怕柳綿發覺不高興。

客廳裡,他站在門口又等了會兒,直接聽到屋裡的呼吸聲重新變得綿長和緩。

他深呼吸一口氣,這時才悄悄推門進去,柳綿很懂事,一張一米五的床,她隻占用了邊上的大概三分之一,旁邊空著的床尾,一看就是特意為自己留的。

周邵明勾起嘴角,有些後悔自己沒早點回來。

他小聲在床的另一頭空位上躺下。

早上。

柳綿半夜忽然來一出,還以為單純是自己做夢,大早上醒來後,確定床上沒有第二個人後,她擁著薄被子很沒有形象的在床上滾了兩圈。

這會兒溫度沒那麼高,還算舒適。周謹還沒起來,這個時間可以完全屬於自己,柳綿嫩生生的腳丫子抬起,愜意地在空中一下一下的晃悠著。

周邵明從外頭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他推開門時並沒有特意壓低聲音,放下飯盒,右手抓住臥室的門把手,用力按下推開門。

然後不意外地發現,房間裡放鬆的輕哼戛然而止。

柳綿第一時間聽到不對勁,還以為是小周謹已經起床了,白天玩,晚上玩,就連周末都不存在賴床的問題。

心底第108次疑惑一個問題:難道小孩子真的精力這麼充足的嗎。

然後下一秒就覺得不對勁。

周謹並不會這麼安靜。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會在門口悄悄站著,先喊她一聲小嬸嬸,然後在柳綿笑著應聲後,這才會臉上帶著純粹乾淨的笑容。

然後趿著對他來說有點大的拖鞋,噠噠噠地小跑過來,這時才會伏在她的床頭邊上,聲音軟乎乎地問她怎麼還不起來,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