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芬趕緊擦擦手奔過去,又想到自己剛炒的菜,連忙把身上圍裙脫了下來,她把著搖車就輕輕搖了幾下。
對王月頭抬也不抬,輕聲說:“你哥回來了,趕緊洗洗手,省的一會兒他又說你墨跡。”
是的,作為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相親對象,他有一個看起來並不太好,但也不壞的性格特點。
那就是十分健談,特彆是喜歡說教。
因為張芬帶著孩子,平時在家裡事情上無可指摘,還是晚上躺一張床上的妻子,有些話實在不敢說。
所以平時點著額頭,被教導更多的就是他唯一的親妹子,王月。
王月:“……”
王支書從外頭走進來,不像王月和張芬出去還撐把傘,王支書最多會帶個草帽。
“阿芬啊,知青點的知青說,看到鎮子上郵局有你的信和包裹要領。”王支書點頭說道。
輕輕哄孩子的張芬頓時眼神一亮,“這麼快就回信了?”
看來陸保那小子還真是讓人恨地咬牙切齒。
一想到以前不知道這小子的本性,她還在綿綿麵前誇過他性格好。條件好。
現在想來,隻清醒柳綿沒有被她代跑。
時常並沒有誰會跟張芬保持書信包裹聯係,她第一時間猜到應該是隨軍的小姑子寄來的東西。
她新嫁的男人還不錯,聽說前夫家的小姑子給愛人關係來往很好,也沒表現出不滿來。
“那就行,我下午過去看看。”張芬說道。
她這麼說,就肯定是要帶著孩子了。
王支書聽她這麼說,眉頭快速皺了下,他洗過手,也拿過碗道:“不用,我問村東頭的老李借了牛車,下午我沒什麼事,帶你去鎮子上就行。”
王月在一旁抿著嘴偷笑。
張芬愣了下,作為重新組合的老夫老妻,根本不存在當時少年人時的愛恨感情。
她耳根子紅了紅,沒有反駁男人的話,“……那也行,就聽你的。”
村裡也有來去縣城的拖拉機,不過要是同時帶上團團的話,不知道還要多遭罪。
張芬聽到鎮子上有她的快遞,原本還在愁這個,現在倒是不愁了。
牛車就挺好的。
“不聊這個了,吃飯吃飯。”
“好!”餓了一上午的王月第一時間響應。
下午,張芬被帶著去縣城取到了快遞,裡麵有分彆給王家兩人的小禮物。
當然,東西最多的還要當屬團團。
柳綿是團團的親姑姑,如果團團在柳家有沒有其他家人,她這個唯一的姑姑自然對他更好。
聽說要辦周歲宴了,特意寄來還不錯的一些糖果,布料什麼的。
甚至還有幾套團團的一些小衣服。
張芬拿到團團身上比了比,純棉的布料,隻比團團身上的那件大一點點。
小孩子幾歲之前都是見天長,大一點的衣服才正合適。
張芬還從裡麵找出來了兩三雙看起來十分小巧可愛,上麵還掛著小鈴鐺的小鞋子。
小姑子在家時也給團團做過衣服,這一看就是她的手藝。
王支書湊過來看一眼,聽她說法後,還愣了一下,再低頭看針腳細密,版型設計沒有一處拉跨的小衣服小鞋子,“那你原來的小姑子手藝可以啊。”
王支書想了想,當初和張芬相親時,他好像還見過一回張芬口中的小姑子,看著一點也不像有這門手藝的人。
等看過信,張芬也不由覺得小姑子說的對。
陸保這種無賴,沒錢沒勢的跟他鬥,最後討不著好的肯定是他們,不如直接交給警局去辦就好。
隻是張芬就是個普通農家婦人,平時走過最遠的路就是縣裡,哪裡去過一聽就怕的警局?
王支書倒是曾經因為兩個村子發生過一些矛盾,最後不得不去過,不過裡頭給他的觀感並不好,那些人都十分嚴肅。
他們在裡頭都不敢做彆的,也不敢隨意走動。
他都怕成那樣,再讓張芬一個人帶著孩子,報的還是陸保那樣一個在縣城有關係的無賴。
到時說不定還要遭什麼罪。
張芬:“好!”
兩人懷著忐忑的心情,惴惴不安地邁進警局。
然後在有公職人員問過她的名字後,發現裡頭的公職人員對她們的態度陡然一變。
簡直如春風一般妥帖。
“確定是陸保這一案吧?沒事,”有個端著茶杯的中年人熱情說,“據你所說,你小姑子是軍嫂,他這行為就是辱罵,汙蔑軍嫂,隻要是真的,法律上一定會給他嚴懲。”
“您就放心好了。”
王支書:“……”
張芬:“……好好,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