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沈常青皺眉,他反駁說:“你彆忘了,柳家村可還有那麼多村裡人都看到,陸保一連十多天都過去進行騷擾,並言語中對一名軍嫂進行汙蔑辱罵。”
“這是事實。”
什麼狗屁空屋子。
他看,分明是陸平為了他那親戚侄子,信口雌黃,連臉皮都不要了。
“你!”
陸平伸手直直指著沈常青,他伸出的食指微微顫抖著。
得虧他沒養著胡子,兩天就記得刮一次胡子又重新長出的短茬樁子。
不然現在就不是食指抖,而是胡子在抖。
“雷副局,這事你怎麼看?”兩人互看一眼,誰也不讓誰。
最後俱是把目光投向了在座的警局第三個副局長。
局長不在,作為三之一的副局姓雷。
兩個老大這麼乾了,他們作為小弟也要同意行徑,於是在場的一眾大小警員也都跟著望向雷副局長,目光炯炯。
雷叔立看戲的正上頭,忽然一抬頭就對上了一整個會議廳投來的灼灼視線:“……”
他一秒收了吃瓜群眾的眼神,看著雙方幾乎快要踩上桌子打起來的兩方人馬。
涼拌吧,還能怎麼看?
“……咳,嗯。”他一手把幾乎不離手的茶缸子放下,發生‘嗒’的一聲輕響,“這還不簡單,當初小沈不是派了人過去調查,現在把人喊來一問,不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另一手嫻熟地扶了扶往下掉的眼鏡,臉上還帶著笑。“哎呀,消消火消消火,都是同事,有什麼事大可以坐下來慢慢談麼。”
“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哪裡用的著討論個問題還著急上火的。”
作為一個十級養老和稀泥選手,他勸完沈副局這邊,又扭頭去勸陸副局。
“還有小陸啊,孩子的事自然不能一輩子都抓到手裡。你得給他成長的空間啊。”
雷書立說著,他就站起身。
拜托,他也是有脾氣的好嘛,然後徑直出去開了門。
“哢噠。”
門又複次邀請下還不夠去劇情。
額,雷書立頭也不回地就朝外頭走出去,屋內已經分成兩派的人,甚至包括一直中立的人都麵麵相覷。
這位雷副局,昨晚是被嫂子克扣了煙錢吧?
自己火氣都那麼大,怎麼好意思說他們火氣大。
雷叔立不參與,反正最後不知道剩下的兩夥人到底談了什麼,老局長公然出麵支持沈常青。
陸保做事肆無忌憚,從沒想過遮掩半分。
柳家村鄰裡鄰外看到的人極其多,就連搜集證據都十分簡單。
沈常青還在辦公室看下頭小警員先一步送上來的文件,越看越忍不住搖頭。
覺得陸平可真是夠作死的,這樣的子侄輩也敢庇護著。
這不就是根本不拿他沈常青當回事嘛。
可惜,自大又自傲,這不就陷進去了。
雖然案件調查已經差不多出來,但這個案件還不算徹底結束,沈常青則低頭啜了一口茶水,舒服地長歎一聲。
人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
“錄取了兩個人,那不就是跟最開始說的不一樣,一共算起來招四個人?”
柳綿原本聽到宋政委語氣可惜的告訴她,作為另一個團下的營長軍嫂,她開始就知道的競爭對手被錄取了。
心裡還涼了一陣。
她早就心知這次招人,學校已經有兩個人內定,所以唯一自由的隻有一人。
現在竟然已經定下了。
就是可惜並不是她。
對自己能力和才藝都十分自信的柳綿一下子懵了一瞬。
“……那麻煩宋政委了,我——”
柳綿抿著唇,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好笑地抬手阻止,“哎,想什麼呢。”
宋政委笑著說:“是這樣的,柳綿同誌,本來學校是打算招三個人的,分彆是語數,和一名音樂老師。”
語數老師的職位早就固定人手,而柳綿和那些軍嫂爭取的也是剩下的那位音樂老師。
說實話,宋政委也是親眼見過柳綿舞蹈功底的人,而且聽周邵明炫耀時提過,她的笛子吹的很好。
周邵明那樣一個大老粗,還親自削過一根竹笛,就是為送給他愛人。
那位炮兵團下營長的媳婦唱歌同樣不錯,但從綜合來看,明顯是柳綿更勝一籌。
“我們通過討論,一致認為你的文學功底和音樂方麵的才藝,當一個小小音樂老師實在是太屈才。”
柳綿睜大眼睛。
然後就聽宋政委繼續說:“正好學校一直缺了一位管理層的人,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選擇當這個學校的教導主任,日常是管理學校和學生。”
“當然,”他也直言不諱:“畢竟是部隊小學,老師數量少,就算是管理層,也需要認領一門科目,日常排進課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