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親情對現在的他的來講,也著實遠了點。
也就是後來家裡老大,周謹他爸爸覺得這樣不行,周邵明跟家裡都生分了。
後來才借著周謹出生的借口,每年多給周邵明寫了好幾封信的緣故。
一來一回,兩兄弟的關係才近了些。
小戰士一見到票,頓時笑了,“周營長你來的巧,前兒我們這才新來一批棉花,說是新找產地送來的。老師傅都跑去看了,棉花質量一看就比以前強了不是一丁半點!”
然後他去數了總斤數。
尋常家裡每人定量的話,一年可能就能得那麼幾兩一斤的。
周邵明的票證一看就攢了不斷時間,再加上當時提前考慮跟柳綿領證結婚後的生活。拿錢跟那些家裡貧困最需用錢的戰士又換了不少。
粗粗一數,加起來竟然也有八斤二兩之多。
就算這次新買的棉全部用來打被子,也能做出一床厚厚實實的新被絮。
冬天都不用愁的。
“謔!”小戰士驚歎一聲。
他絮棉票見得多,但一個人就能拿出這麼多的,還真不多見,“大手筆啊。”
“周營長,這麼多棉花,你打算怎麼弄啊?”他熱情領著周邵明去房間裡看。
前頭也說了,後勤部是包含了踩縫紉機給戰士做棉衣的任務的。
隻是在給了絮棉票和錢後,最多另外給後勤的戰士一部分辛苦費,例如一身棉衣,差不多給個三五毛錢。
畢竟後勤說是後勤,但也不是白給彆人乾活的。
兩人說著,進了一個更小的院子。這個小院是專門安排放棉花的,平時部隊裡戰士統一發放的棉衣,除了上頭送外,很多時候也是靠自給自足。
而它旁邊就是木工場地,一群人還在熱火朝天的刨木頭的刨木頭,給半成品櫃子刷清漆的刷清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忙。
部隊規定,在需要訓練的時間內,戰士不得飲酒耽誤第二天的訓練。
而隻要不是被頭頭逮著,偷偷在宿舍,或者人少的地方抽兩口煙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後勤部這兩個地方,卻是嚴禁戰士抽煙的,平時連個火星子都不能有,就怕不小心點燃了什麼。
周邵明始終態度不變,要是給他自己買,那肯定好說,直接買成品回去也節省時間。
而柳綿要的可不是成品。
周邵明心想,前陣子就在心裡想要給孩子做什麼款式棉衣的人,他拿條成品回去,估計心裡也不怎麼高興。
因為主要是做被子,周邵明選了八斤已經打好可以直接用的棉花。
量挺多,最後還是後勤找了個竹筐過來,裡頭裝上棉花。
中途怕被風吹跑了,還在最上頭鋪了兩塊壓棉花的木頭。
跟人說好,把棉花拿回去後就把筐子送回來。
……
這一頭,柳綿認真上完了一節課,等下課後,又布置了作業。
她喝了一口水,幾個最後一節沒課的老師都聚在辦公室裡開了個小會。
會議的主旨內容就是,孩子的課業教學進程狀態,還有很快就是秋季運動會。
到時雖然不用上課,但相應的,在學生管理上也變的更加麻煩。
萬一有哪個學生趁機偷跑出去,部隊還有幾條小河,而背靠著山林的地方。
聽說在部隊剛過來的時候,那幾個月戰士天天組隊上山,成群成群的野豬,野狗也不是沒打過。
這幾年沒上去過,誰曉得山上是不是已經又繁衍成一個大家庭?
到時就需要老師運動會和管理學生上兩頭兼顧,還是提早拿個章程出來最好。
好在學校又不是第一次舉辦,校長和老教師的經驗豐富。
柳綿在這一塊是最薄弱的,本人又兼教低年級體育,到時肯定得露臉。
她全程都隻聽著沒講話,慢慢的,心裡對運動會的事也有一個大概輪廓。
校長三兩句說完了事情,大家就去各做各的事。柳綿立即起身收拾著自己的教材,就打算回去。
“柳老師,柳綿同誌等等,”剛走出辦公室沒多遠,柳綿聽見後頭有人喊她,回頭一看,出聲的正是周謹好朋友的親媽,薑懷老師。
“薑老師。”
柳綿停下來,對她點了下頭。
薑懷則快步走過來,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早上小江碰見我,跟我說,班裡朋友送他好幾塊糕點。”
“孩子小,帶過來獻寶似的要給我嘗,才問了出來。”
薑懷說:“我看那品相外頭都沒有賣的,謝謝柳老師了。”
柳綿不以為然,“就是個零嘴而已,我也隻是偶爾做做,孩子喜歡吃就行。”
“再說了,我隻跟小謹說跟好朋友分享,東西到了小謹手裡,要怎麼分是他的事。”
心裡則漫不經心地想:她做的分量自己清楚,既然薑懷說她見了好幾塊。
那周謹就應該是把自己的一份,也勻了一點給劉江。
小謹這孩子,心性倒是好。
“那還是要謝謝的,總不能白吃你們的。”再說那點心一看就難做,其中花費的精力不短。
“這裡的天然土壤好,春天時,我去挖了不少薺菜還醃了小鹹菜,聽說柳老師喜歡,周末可以一起去我家拿一些。”薑懷熱情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