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眨眨眼,嘴角勾起地笑起來,“那還真是一件大好事,必須得好好慶祝慶祝!”
周邵明也為柳綿高興。
可惜那小子攏共隻被判了七年,陸家賠償的一百多塊錢,連陸家的筋骨都傷不到半點。
偏偏還一直背著柳綿未婚夫的名頭,周邵明磨了磨後槽牙,眼眸微暗。
還真是便宜他了。
周邵明在家待了兩天,很快收拾兩件換洗衣服走了。
這次,就連柳綿都沒告訴任務地點,更彆說內容了。
柳綿聽文嫂子提過,有時候戰士要完成的任務都是需要保密的,任務前每個人都簽了保密協議。
連自己最親近的愛人都不能告訴。
柳綿開頭還不知道有任務這回事,等晚上睡到迷迷糊糊,大半夜被房間的小動靜吵醒。
她撐著床坐起身,然後一眼就看見了原本該躺在她身邊熟睡的周邵明正在床邊疊衣服。
而他經常外出才會背的黑色背包,此時拉鏈大開著。
偷偷往裡瞄一眼,裝了條軍綠長褲,還有一套普通的男式黑褲子白襯衫。
再一看到了這份上,周邵明還是一句話沒說,腦子再蠢的人也該想到有秘密任務了。
更何況柳綿並不蠢。
看柳綿困的眼皮子直打架,還要下床幫忙,一雙腳在夜色下白的兩隻透著光,而下一瞬連鞋都沒穿就直接擺在冰涼的地上。
周邵明看的眼皮子一跳,
“彆,彆下來了,我快收拾好了,你繼續睡就行。”他連忙阻止。
“都收拾了?還有襪子——”迷迷糊糊中,柳綿又打了個哈欠,不甚清醒地問。
“……襪子也帶了。”今兒正好星期六,周謹不出意外肯定是要睡個懶覺的,顧忌著隔壁還在睡著的周謹,周邵明說話格外小聲。
他三兩下收拾好換洗衣服和必需品,把背包拉鏈刷地一拉,對柳綿叮囑說:“家裡該安排的我都安排了,要是學校和家裡有什麼事,去找韓營長或者蘇政委都行。”
怕柳綿睡的迷糊,他特意叮囑了兩遍,目光定定地望著她,直到柳綿點頭說聽到了才罷休。
然後好像周邵明又叫她繼續睡,迷糊中有一雙手輕緩地拍著肩。
柳綿本來就睡的晚,眼下這個點正是困覺正深的時候,她懷裡抱著大半被子,很快頭一歪就沒了印象。
大早上被軍號聲吵醒,還以為晚上發生的事隻是一場夢。
直到看到衣櫃裡周邵明的一些衣服被收拾不見了,她才反應過來——是真的。
周邵明真的去執行任務了,還是大半夜走的。
“這當兵也太苦了點。”她嘀咕著。
難怪當初嫂子張芬聽說對方是軍人,柳綿嫁過去還有點猶豫呢。
動不動來一回,彆說軍嫂累,他們這些當兵的也受罪。
不過柳綿倒是一點沒看出來周邵明有不情願的感覺。
和韓營長,和部隊的其他戰士一樣,他們好像從內心就堅定這個職業,事事以群眾為先。
這要是放在她們那時候,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一支仁義之師。
當年的朝廷要是有他們這支隊伍,百姓夾道歡迎,天下肯定變得很好。
差不多七點多一點,周謹也醒了,趁著他去洗漱,柳綿把正準備著的早飯做好,裝盤端出來。
兩個碗,一人盛了小半碗白米稀飯。
周謹刷完牙,洗好臉出來,小蜜蜂似的鑽進廚房,墊腳勾著身子去拿牆邊筷籠子裡的筷子。
他一根根數著,很快準確地拿了三雙下來。
柳綿放好碗回來看見,忙提醒:“拿兩雙就夠了,你小叔叔這幾天不在家。”
她道:“小叔叔有事情忙,我們就自己在家吃好不好。”
在周謹麵前,每次周邵明有個什麼任務,他們都會告訴他是有事外出。
真要跟周謹去解釋什麼叫任務,什麼又叫保密任務,一次次的,周邵明也會不耐煩。
不如都瞞著。
要柳綿說,出任務也是工作,她上班也是工作,隻要周謹能理解了就行。
周謹聽到周邵明又出門工作,而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代表又有好幾天都見不到小叔叔了。
在一旁耷拉著腦袋,心情有點低落。
柳綿伸手柔了柔他的發頂。
飯後,洗完碗筷,周謹在陽台練笛子。她跟薑懷說好下午過去,上午沒事,柳綿乾脆把昨天收回來的棉花拿出來收拾查看。
周邵明說的沒錯,這些棉花都已經經過初篩選,裡麵不僅沒有棉子,看著好像還專門用彈弓彈過。
地上鋪了一層床單,而棉花地倒在地上,手一扒拉,就推開蓬鬆的白花花一大片。
八斤多棉花分散蓬鬆著真有不少。
柳綿還好說,周謹一個小孩子,雖然認得棉花什麼樣,但又哪裡見過這景象。手裡抓著笛子沒一會兒就磨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