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標記好的地方,拿著洋釘小心地給竹子磨著孔。
家裡還有小刀片,柳綿不拘孩子拿著玩,卻提前說好,必須在她的監督下使用。
必要時,柳綿也會搭把手。
時間一直到下午三四點,因為劉江也好奇跟著做,這時兩人手裡的竹子都已大概有了個雛形。
隻五個孔簡易版,因為是兩個小孩子的玩樂,柳綿幫忙削平滑了笛孔後,也沒提貼竹膜問題。
周謹和劉江的要求也不高,能吹出聲就行。
兩人暫時更多的是參與做竹笛的快樂,而不是做成一支合格甚至更好的笛子。
柳綿把大概步驟講一講,做一根竹笛,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
以後再大一些,周謹和劉江要是還喜歡,可以自己按著步驟再做一根。
但是,肯定不是現在拿洋釘磨個孔,整隻爪子都因為用力而磨的通紅。
等兩人做的差不多,最後拿軟木塞堵住頭。
有吹笛經驗的周謹率先拿起來,好不容易吹的漲紅了臉,這根簡陋版中的簡陋版的竹笛,終於偶爾發出一兩聲不成音調的呼呼噗噗聲。
柳綿:“……”救命,本姑娘的耳朵。
怕薑懷擔心孩子,臨吃飯時還要費功夫過來尋,她不得不做個嚴厲的大人,也為了讓兩個小家夥停止繼續製造噪音的行為。
“好了,竹笛也做出來了,還不快去去洗手。”柳綿抬手,纖細白皙的手指往牆角洗臉架的方向,看似隨意地一指,“喏,都拿皂好好給我洗乾淨些。”
柳綿說話慢悠悠的,光是隨意坐在那裡,外人看來都覺得彆有一番清韻,也叫人不敢忽略,她冷笑:“要洗不乾淨——”
柳綿輕“嗬”了一聲。
周謹:“……”
劉江:“……”
周謹劉江兩個折騰了一下午,在年齡上加起來還沒柳綿大的小崽子。此時終於意識到了漂亮大人的可怕,聞言,沒忍住齊齊縮了下脖子。
原本投在柳綿身上的目光也快速收了回去。
周謹:嚶,小叔叔。
劉江:嗚,媽媽。
柳綿眉眼溫潤帶笑,要是此時手中有美人扇,她也一定是慢悠悠的,有一下沒一下扇著。
她站起身:“玩累了吧,家裡還有桃酥,我去拿一些給你們。”
不僅如此,放桃酥的旁邊是隻喝了兩三次的麥乳精,平時周邵明總念叨著柳綿嬌慣孩子,買來了真正喝的時候反而少。
把桃酥一人拿了幾塊,又從廚房拿兩個陶海碗,一人舀了兩勺麥乳精後加水衝泡。
頓時,一股濃鬱的奶香在空中彌漫。
房間也響起幾道控製不住的輕嗅聲——周謹最近換牙,小叔叔管的越發緊了。
“謝謝小嬸嬸!”
“謝謝柳姨。”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不謝。”
兩人悶頭沾著奶胡子喝完奶香的麥乳精,她看了眼時間,這才昂了昂下巴,“走吧,時間不早,薑老師肯定著急的很,我們要先送小江回家去。”
後頭這話是對周謹說的。
這時候,倆玩鬨忘了時間的小崽子終於知道抬頭往窗外瞧瞧。
“天怎麼黑了!”
這是周謹。
“啊,我媽媽肯定要找我吃飯了。”
這是劉江。
“沒事兒,現在送你回去還來得及,隻要回去的及時,你媽媽不會生氣的。”柳綿說。
然後兩個小家夥都被安撫下來。
“小嬸嬸,我們要帶著自己做的小笛子!”周謹難得自己親手做成功什麼,對它愛不釋手。
劉江雖然沒說話,手裡也把自己做的小竹笛抓緊了些。
看的柳綿簡直無語至極。
抱歉,她對這堪稱粗製濫造的小東西真沒什麼興趣。
更不會乾出強搶的勾當。
“……自己做的就是自己的,想帶就帶著吧。”她緩緩微笑說。
……
家裡男人躺床上一下午,快到吃飯的點終於酒醒起來。
看到家裡少了個人,就問小崽子跑去哪裡玩了。
他又忘了喝醉酒時做過的事。
比如下意識避開薑懷的照顧,又比如嘴裡不住念叨著某個人的名字。
薑懷把剛炒好的土豆絲端上矮桌,又把劉國棟的飯盛著放他麵前。
她垂著眼,自顧自擦著手道:“去同學家裡玩了,一會兒我去把他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