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挽琛在東廂房意外找到一個塤,仔細想來,還要追溯到他的父親。
“父親,這是什麼啊?”
他跑到父親麵前,手裡拿著個他不認識的東西。
“這個啊,它叫'塤',是一個樂器。”
“它吹起來是什麼聲音的啊?我都沒聽彆人吹過,父親你能吹嗎”
“當然能了……”
回憶戛然而止,有些事或人,隻能永遠在記憶苦海處長存。
白日越發短了,而隨之替代的是漫長的黑夜。
最近幾天,來找肖琉畫月季的格外多,
“聽說了嗎,花田那裡月季開的比往年都好,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讓你見見世麵,總在院子裡呆著,人都傻了。”
“彆了吧,最近不太太平”
“你有什麼好怕的啊,你又不是跟他們一夥的。你不去我自己去。”
“哎呀,好了好了,我跟你去。”
兩個小姐互相打鬨著,不一會便走了。他也正好畫完這幾天他畫的第7個月季。
“肖先生。”
一個他陌生又熟悉的生音在他耳邊響起,肖琉轉過頭,看到了方挽琛。
落葉擋住了他的視線,他輕眨眼,再睜開眼。
四周一片金黃,落葉飄落水麵,泛起一蕩蕩漣漪,在這一景中,方挽琛笑著看他,肖琉不得不承認,他生的極好,他情不自禁想:“方挽琛應當來自於晚秋吧,不然也不至於他會在濃秋中一眼看到他。”
“怎麼了?”
肖琉緩過神來,他已站到了自己的前麵,
“沒什麼,秋天太美了,一時走了神。有事嗎?”
方挽琛搖搖頭,
“月季盛開在秋天。”
“怎麼,方先生是要帶我一起去看嗎?”
他沒答,隻是一笑,“那……你想去嗎”
“為什麼不去呢,共賞此景的人很好,景也很好,況且不去,今年就沒機會了。”
方挽琛笑得更燦爛了,那一瞬間,肖琉仿佛看到了青年時期的方挽琛,跨過時間與自己麵對麵。
“你倒是有趣。”
“過獎。”
“這麼美的景,不畫出來可惜了。”
肖琉靠在枯樹乾旁,看著月季花田,有感而發。
“是啊,你那麼好的畫工,不畫可惜了。”
月季隨風搖蕩,葉子沙沙作響,殘陽淡淡發亮,這裡除了他們四下無人,美麗又淒涼。
此情此景此人,肖琉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