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沉,樹林蟲鳴鳥叫,幽暗深密,眾人在山林裡漫山遍野的尋找,葉蓓伊卻摸黑前行。
山路太黑,到了山上幾乎就沒了路,若不是月色清明,夜裡的山野實在難走,葉蓓伊也是一路扶著樹枝才勉強前行。
突然葉蓓伊腳下一滑,差點整個人滾下山去,幸好一旁的慕司沉一把拉住了她,幾乎將她撈了上來。
葉蓓伊定了定神,才說:“謝謝!”
慕司沉眼神微暗,從前的北檸凰從來不會跟他說出這兩個字,也許連他也發覺葉蓓伊的確與北檸凰不同。
但至少今日她的態度對他有所轉變。
“其實你大可不必將我視作仇人,我慕司沉雖然喜歡一個女人,但不會對她用強,更不想強迫你。”
慕司沉突然說起這事,葉蓓伊雖然不想談論,但也寧願趁此機會與他說清楚,“相愛是要兩情相悅的,我對你無意,你也不必再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我知道你失憶忘記了從前的事,你不願提起此事,我便不再提,但我總能等到你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慕司沉越是這般說,葉蓓伊心裡越是不高興,她不是誰的替身,更不想做誰的替身白月光,慕司沉如今喜歡她,不過是覺得她如今的身份與他不再對立罷了,不會讓他為難,阻止他的大局。
葉蓓伊歎氣,“罷了,我勸不動你,不過我可以試著和你先做朋友,也許時日久了,你就會知道,我真的不是她。”
慕司沉內心深處還是認為她隻是忘記了他,忘記了她們之間的一切罷了,他願意等,願意聽她的話,因為這是唯一能接近她的機會。
幾人在山間找尋不見宣子惜的蹤影,連蕭南河也累得坐在石頭上,捉摸道:“陳石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他沒有騙我們。”葉蓓伊望著漫山遍野,隻沉思道:“宣子惜一定在這裡,可是倘若陳石要讓宣子惜自生自滅,又不想被彆人發現救走宣子惜,那麼他會將宣子惜藏身何處?”
蕭南河道:“山洞?叢林,或者挖個坑把他給埋了。”
蕭南河的話給了葉蓓伊啟示,她回憶起書中的片段,眾人救出宣子惜時,他半截身子都被埋進土裡,隻留一顆腦袋在上麵,上麵蓋著一層厚厚的草堆,任人也想不出雜草叢林間會埋了一個活人。
而宣子惜被折磨了三日,早已經沒有了氣力,唇色全無,臉上發白,沾滿了泥土,被人撈上來時,周邊的荊棘紮破了她們的衣裳。
荊棘?
葉蓓伊立刻反應過來,剛才她們在來的路上,她似乎看到了有一叢荊棘,因為怕被紮到,所以她是繞開走的,如今想來,那裡幽深,最適合藏人,隻是她沒想起宣子惜隻有半顆腦袋在外麵,所以以為那麼小的刺藤裡不會有人。
葉蓓伊立刻轉身跑回去,找到了那叢荊棘,她拿著手中的劍扒開荊棘,終於看見了宣子惜,和書中描述的一般無二,他被埋進土裡,隻露出一個腦袋,人也虛弱至極。
“我找到他了,你們快來幫我把他挖出來!”葉蓓伊大喊了一聲,其他人也跟著過來了。
眾人合力挖出了宣子惜,宣子惜整個人虛弱無比,隻微微睜開眼眸,張嘴隻弱弱喊著:“水,我要喝水。”
師明宗連忙將腰間的水葫蘆遞過去喂他,宣子惜恢複了力氣,抓起水葫蘆大口喝了起來,又被嗆到,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他定睛看了看他們,蕭南河又將懷裡的包子分給了他,待他吃飽喝足後,才弱弱道:“是你們救了我?你們怎麼知道我在此地?”
“我們抓到了陳石,知道他原來是魔教細作,這才知道你的下落。”蕭南河又故意說:“其實真正救你的人是葉姑娘,若不是她問陳石,我們也不知你來了此地。”
葉蓓伊怕露餡,讓他們知道自己未卜先知,知道劇情,便解釋,“我之前發現你鬼鬼祟祟跟蹤我們,後來見陳石身邊沒有你的蹤影,這才生疑問他的。”
宣子惜頓了下,“多謝姑娘搭救,雖然你救了兩次,但是如果你真的是魔尊北檸凰,而且是滅建明山莊的真凶,我依然不會放過你。”
“清者自清。”葉蓓伊隻有這句話可以安慰自己了。
慕司沉又問道:“你為何會跟過來?”
宣子惜眼神閃爍不明,“是李淩睿,他說他不信任你們真的會去找真凶,你們隻會替妖......葉姑娘開脫,所以我才一路跟蹤你們而來,一來我想自己查出凶手,二來也是怕你們真的會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