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地圖上沿著短短一線前行，跨過不算太寬的日本海，最後終於穩穩落下來。故鄉的秋也算不上溫暖，季風從北方一路奔跑，現在勢頭還沒那麼猛烈，所以並不是很冷。

秦昭節穿一身薑黃色呢子大衣，係了一個在機場買的淺粉色大圍巾，在人群裡顯得很顯眼。李柘從遠處招手，逆著人流跑過來，清晨的光在他背後做陪襯，穿過他蓬鬆的發絲，有些暖烘烘的溫和。

秦昭節本想問他為什麼沒自己走，又覺得很不禮貌，於是佯裝輕鬆的樣子問候早上好，李柘也隻是微微笑笑，沒有多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並肩走著，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好說。

“我本來以為你自己悄悄走了。”

秦昭節本來心猿意馬，聽到他說話愣了愣，神情裡的錯愕很明顯，但是轉瞬又表現出禮貌的樣子，“沒有，睡得太沉了而已。”

“我剛剛還在想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你呢，畢竟連聯係方式都沒留。”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晃了晃，“還好今天又見到你了。”

還好今天又見到你了……

那我明天還可以給你送蘋果嗎……

還好今天又見到你了……

“留個聯係方式吧。”李柘笑道，“我請了長假，有時間可以出來一起玩。”

秦昭節本能的想拒絕，但想起對方送自己去過醫院，還是說了一串的電話號碼，李柘拿著東西打字，手忙腳亂，裝飛機餐的紙袋快掉下來的時候被秦昭節一把抓住，胳膊直直伸著，好像動漫角色的搞笑動作，李柘拿著手機在旁邊笑邊拍照，秦昭節反應過來之後，李柘已經走了幾步遠，邊笑邊揚揚手機，有些挑釁的意思。

“喂，還給我！”

“什麼還給你，這是我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