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容修宜不是他愛的人,腦海中的這個人才是。
“想要什麼?”容修宜有些醉意地抬頭,他雙頰微紅,眼神迷離,捧著葉寒的葉寒的臉:“記住你說的話哦。”
隨即莞爾一笑,眼睛仿佛能勾魂,唇角微揚,每一個從口中吐出來的字,都帶著動人心魄的魅力。
“嗯。”葉寒越是動情,腦袋就是越疼,直到容修宜睡著了,他都沒有能做出什麼。
這一刻,葉寒迫切的想要知道腦海中的人是誰,他必須解決掉這個問題,不然沒有辦法好好地跟啊容在一起。
容修宜起來的時候的,身邊空無一人,心裡頓時感覺空蕩蕩的。
他也不想這麼粘人,可……葉寒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總是這麼在意,也不是辦法,容修宜穿上衣服,想去找一找。
家丁跟侍女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天呐,這個月都死了三個人了。”一個侍女捂著臉,害怕地瑟瑟發抖。
“那個紅芙的屍體,我看見了,整個人都被吸乾了,隻剩一層皮。”小廝們也湊過來參與話題。
“太可怕了,肯定是邪修。”
“邪修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容修宜眉頭緊皺,上輩子也發生過這種事嗎?
無論如何都應該去看一眼,不能放任不管。
“阿容。”葉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聽到愛人的聲音,容修宜連忙轉身,不悅地質問:“你去哪裡了?”
“阿容想我了?是不是一刻都舍不得離開我啊。”葉寒笑盈盈地湊過來,把頭放在容修宜的肩膀上,然後蹭著對方的頸窩。
“你,你正經點。”容修宜連連後退,耳朵紅得滴血。
“我哪裡不正經了,再說我們是夫夫。”葉寒不管不顧,羞得容修宜滿臉通紅。
被這麼一頓胡攪蠻纏,容修宜完全忘記要做什麼了。
“咳咳咳……”葉寒又開始咳嗽起來。
“怎麼了?”容修宜緊張地問。
先把人帶回房間,又讓神醫穀的人過來。
看著葉寒蒼白的臉,和那塊滿是鮮血的白色的絲絹,容修宜心疼不已。
可……這不是他能挽回的事,就算是強拖著時間,葉寒也依然會定時定點地回到本體。
哪怕把葉寒的身體治愈了,葉寒也還是會死。
命運的線已經斷了,大羅神仙來了也沒有辦法。
容修宜死死掐著自己的胳膊,那裡已經一片青紫,但他卻毫無察覺。
“傻瓜,我沒事的。”葉寒虛弱地看向容修宜,努力露出一個微笑。
“……嗯。”容修宜低下頭,沒有勇氣過去。
算算時間也隻有半個月了,他真的會贏嗎……
“阿容,過來。”葉寒伸出手,虛弱地喊到。
容修宜全身都被巨大的恐怖所籠罩,雙腿就像是陷入了泥潭,身體一點點下沉,越是掙紮,越是沉得快。
上天到底是為什麼讓他重生的呢?
“阿容。”葉寒的這一聲輕喚,像是唯一的救贖,隻有拉住了,才能出去沐浴陽光,呼吸空氣。
容修宜一步步走過去,卻在恍惚間看到一座懸崖。
難道選擇錯了嗎?
還不等他多想,葉寒就一把將他拉入懷中。
“我沒事的,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容修宜想這句話大概是最動聽的山盟海誓了。
後半夜,葉寒緩緩睜開眼睛,他其實一直沒睡,起身穿上衣服之後,葉寒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葉寒前腳剛走,容修宜就緊接著睜開眼睛,他也沒有睡,惶惶不可終日怎麼睡得著。
而且……容修宜早就察覺到了葉寒的反常。
他起身悄悄跟上。
黑色的夜幕中,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阻擋,變得曖昧不清,星星隱匿起來,不見蹤跡。
路的儘頭是容家禁地,那裡一片枯樹,寸草不生,從記事起,這個地方就不允許過來,哪怕是容家最德高望重的人,也不知道禁地裡麵有什麼。
曾經的容修宜無數次想要偷偷進去看一眼,他也曾是個好奇心非常重的人。
而如今,容修宜眼睜睜地看著葉寒走進去。
心在一瞬間死去,容修宜緩緩閉上眼睛……
你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