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月亮沒有了光,太陽還未綻放,視線一片模糊,就連男人臉上的金色麵具都看不出顏色。
隻聽男人笑著說:“你很喜歡喝酒嗎?”
“不喜歡。”容修宜回答。
“騙人,你身上明明有一股酒味,梨花白不錯,可配酸梅是什麼喝法?”男人譏誚著說:“酒就得大口大口地喝。”
“……”好吧,其實容修宜也不喜歡,溫酒也隻是考慮到葉寒的身體:“期待與閣下的下次相見。”
“我給你準備天底下最好的美酒。”男人終於心滿意足,身形一點點消失。
男人一走巷子中巨大的壓迫感就瞬間消失,容修宜看著自己的劍,剛才還沾滿了血。
……真是一個瘋子。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快,那人往這裡麵跑了。”一個聲音大喊到。
“抓住他,抓住他!”
隻見迎麵衝過來一個神情慌張地人。
容修宜立刻抬劍擋住這人的去路:“慢著。”
這人緩緩轉身,看見容修宜的瞬間,大喜過望,他激動地高喊:“哥,哥,快幫幫我。”
說著,容修璉往容修宜身後一站,不害怕了,也不逃跑了,麵對追他的那群人,色厲內荏:“你,你們憑什麼說是我殺的人?”
容修璉身上有很大一股酒臭味,衣衫不整,頭發都是淩亂的,手上還有一塊燒焦的痕跡。
“你乾了什麼?”容修宜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容修璉乾慣了宿柳眠花的事,容修宜有潔癖。
上輩子他還苦口婆心,這輩子他隻能敬謝不敏。
“哥,我什麼都沒有乾,他們冤枉我殺了人。”容修璉氣憤不已。
“殺人?殺了什麼人?”容修宜眉頭緊皺。
這時隻聽對麵那群人說:“怎麼能是冤枉,明明就是人贓並獲。”
近日來沁城發生多起命案,城主暫時禁了宵,青樓楚館也隻能休業。
但是容修璉昨天喝醉了,硬要睡在青樓,老鴇知道他是容家的二少爺不敢得罪,隻好開門迎客。
約莫寅時的時候,丫鬟進入房間,看見窗戶大開著,就去關窗,低頭就發現正對著房間的小巷子裡躺著一具乾枯的屍體。
丫鬟當時就嚇得驚聲尖叫,青樓的人跑下去查看,發現這具屍體是應該在房間陪容修璉的姑娘。
容修璉當時酒還沒醒,當即跟前來興師問罪的人打在一起,結果被打趴下,隻能狼狽逃竄。
要是上輩子,容修宜肯定相信自己這個弟弟不會殺人,但是重活一世他不確定了。
容修璉想要未來家主的位置,上輩子竟然跟恢複記憶的葉寒勾搭在一起,不惜栽贓嫁禍給他。
容家禁地沒有嫡係的血是絕對打不來的,幫助葉寒盜走秘寶的人,隻能是容修璉。
也隻有容修璉會這麼做……
一想到這裡,容修宜十分難受,他曾經是那麼疼愛容修璉。
“哥,哥?你不信我?”容修璉看著沉默不語的容修宜,簡直是不可思議,嘴巴張得可以塞下雞蛋。
“城主會秉公調查的。”容修宜隻是扔下一句話,便直接離開。
他做不到對傷害自己的人以德報怨。
“不是……”容修璉回過神來,確定容修宜是要離開,著急大喊:“哥,哥你救我!”
容修宜充耳不聞,提劍離開。
看來得快點把一切處理好了……
回到容家的時候,已經日頭當空,容修宜剛踏入門檻,就迎麵衝過來一個氣勢洶洶的人。
“啪——”的一聲,秦素狠狠打了容修宜一個耳光,並且冷聲質問:“你今天做了什麼?”
“……不知道。”容修宜居高臨下地看著秦素,心裡卻像在滴血。
“你是不是人?那是你親弟弟!”秦素抬手準備再給容修宜一巴掌。
容修宜握住秦素的手腕,冷冷地盯著她的眼睛:“我跟容修璉都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我是不是人,你說了算。”
眼中閃過一抹怨恨,他這樣就不是人了?上輩子秦素幫著容修璉騙他去禁地,難道他們做人了?
那個時候,容修璉就想過他這個親哥哥了?
上輩子他已經把命還給了容家,這輩子還不能為自己活了?
容修宜狠狠甩開秦素的手,秦素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然後不可思議地看過來。
“你,你不是阿容。”秦素驚疑不定,眼中含淚。
“如果容修璉真的沒有做過,城主會還他清白,這件事不是我可以左右的。”容修宜冷嘲熱諷地說:“我隻是個元嬰,你以為我是焚陽仙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