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城這段時間的命案是你對嗎？”容修宜不忍閉上眼睛，他不敢相信容修璉會如此泯滅人性。

但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卻把矛頭都指向了容修璉。

“為什麼哥哥有的我卻不能有？”容修璉無辜的眼睛眨了眨，發出一連串神經質的笑容，一開始細細的，後來越發大聲，足夠笑得前俯後仰。

容修宜實在受不了容修璉的笑聲，大聲吼到：“你到底要什麼？”

非得說他比容修璉得到的多，問題是，他到底比容修璉多在那裡？

母親的愛？父親的算計？祖父的傷害？還有愛人的背叛嗎？

“所有……”容修璉低低說了一聲，然後瞬間暴怒起來：“所有，你到沒有？！”

“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容修宜捂著胸口，那裡像是被反複捶打，要直到成為肉糜似的。

“我要家主的位置你也會給我嗎？”容修璉安靜下來，不屑地問。

容修宜艱難地開口：“我又怎麼知道我不會給你？”

容修璉愣了愣，咬了一下唇：“我要成為最強的人，你會幫我嗎？”

“為什麼不會呢？”容修宜簡直是欲哭無淚，他如此疼愛的弟弟，竟然把他當做小人偽君子：“你覺得我看不得你好嗎？”

“你……”容修璉咬咬牙，心一橫說：“那我要葉寒你給嗎？”

“……”這個話容修宜沒法回答，畢竟上輩子當然不給，這輩子不是給不給的問題。

“你猶豫了對吧？看，你也有不會給我的東西。”容修璉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地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我喜歡葉寒，所有人都可以喜歡葉寒，就連他身邊的那個侍女都可以，唯獨我不行。”

“所以我就殺了那個叫做紅芙的賤人。”

容修璉還在那裡洋洋得意地說著，容修宜輕輕出聲到：“這樣你就有借口了對嗎？”

他的聲音輕到像一片羽毛，毫無重量，卻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容修璉身上。

“你懂什麼？！”容修璉十分憤怒地衝上來，抬手就給了容修宜一拳。

容修宜沒有躲，挨了一拳，嘴角流出一抹鮮血：“你是真的喜歡葉寒嗎？你隻是需要一個借口而已。”

這一次，容修宜心如死灰地看著容修璉，他勾起一邊嘴角，諷刺地說：“你跟容慎一樣懦弱，你這樣子從來就不適合當劍修，你十輩子也長不出劍骨。”

容修璉嗔目切齒，眼睛都怒到充血發紅，他再次揮拳朝容修宜打去，卻被容修宜緊緊握住拳頭。

“我不會讓你再打第二次了。”容修宜指著自己的臉說：“這一拳，是最後一拳，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容修宜你是在嘲笑我嗎？這個世界就你最高尚無私？”容修璉不甘心地吼到。

“執迷不悟。”容修宜搖搖頭，然後認真地問：“你根本沒有什麼淫.毒，你隻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利用秦素替你隱瞞對嗎？”

提到秦素，容修璉的神情瞬間得意起來：“那又如何？你深愛的母親隻疼我一個人。”

“我說我看著點心就想吐，她從此不做你喜歡的點心。”

“隻要我說起這件事，她永遠覺得虧欠我。”

“是我讓她去恨你的。”

宛如刀子一般的話，怎麼捅，容修宜都沒有反應了，他已經完全麻木。

“你騙了她。”容修宜隻是喃喃自語。

“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你真的以為她就是受害者嗎？”容修璉譏誚地看著容修宜。

“容修璉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容修宜靜靜地問。

“這個樣子才是對的不是嗎？還是你以為容家有好人嗎？隻是你自己格格不入而已。”容修璉輕笑一聲。

“你知道嗎？秦素當年可是自願當鼎爐的，因為她愛上了自己的嫡兄，為了報複自己的兄嫂，才選擇用這種方式得到權力的。”

“那個嫡兄，也就是秦家那個早死的家主，就是因為對秦素太過內疚才自殺的，而秦素的嫂子瘋了。”

“這件事裡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你不也感受了秦素這麼多年的精神折磨了嗎？”

“這是她最擅長的，容慎也是受害者之一。”

容修璉在說什麼，容修宜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沒想到會如此混亂不堪。

看到容修宜不再起半點波瀾的眼睛，容修璉這才停止口無遮攔。

“哥……”容修璉低著頭，聲音悲怯：“我……修煉出了問題，真的需要修羅骨。”

容修宜已經分不清容修璉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了，他感覺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