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理智阻止了他,容修宜簡直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沒什麼。”
“阿容……”淩潯嘟起嘴,不悅地說:“阿容能不能隻想我?”
“你是靈石嗎?你是靈丹妙藥嗎?”容修宜嫌棄地看了淩潯一眼:“什麼都不是,讓我怎麼想你?”
這話讓淩潯愣了愣,尷尬地鬆開了容修宜的腰:“我以為阿容在想其他人。”
“我想的人多了去了。”容修宜翻了個白眼,自從放飛自我之後,他一天不知道要對淩潯翻多少個白眼。
“你想誰?”淩潯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他用力抓住容修宜的頭發,迫使容修宜抬起頭來。
“嘶,你又發什麼瘋?”容修宜怒到:“我不能想容青、容慎、容修璉他們?想怎麼把他們抽筋拔骨。”
淩潯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對不起,是我不好,但我也是太在乎你了。”
“不然呢?怎麼你也想被我惦記?”容修宜恨恨地說:“成全你,我會給你最適合的死法。”
“我不是這個意思……”淩潯詞窮,隻能可憐巴巴地望著容修宜。
“什麼意思?”容修宜忽然莞爾一笑:“你是不是怕我想葉寒呀?”
提到這個名字,淩潯不由得全身一顫,他紅著雙眼緊緊抱住容修宜,苦苦哀求到:“阿容你不要想他好不好,他這樣對你,你不應該想他。”
“要不是那會我在其他……”淩潯頓了頓,似乎在隱瞞什麼:“我是不會看著你們成婚的。”
“你不知道,我回來知道你已經成婚了,我的心有多痛嗎?”
容修宜不為所動,罵到:“那怎麼沒有痛死你啊。”
“阿容,我知道你怪我,可如果不是這樣,我根本沒有辦法像今天這樣擁抱你。”淩潯趴在容修宜的肩頭,小聲啜泣。
要是以前,淩潯這個樣子,容修宜早就心軟了,可現在不一樣,容修宜推開淩潯的腦袋:“我困了。”
“好。”淩潯立刻去給容修宜鋪被子。
時光仿佛回到了從前,淩潯說要報答他,幾乎都是鞍前馬後,雖說容修宜認為交朋友是平等的。
但招架不住淩潯太好用了,什麼都能提前打點,隻要他一個眼神,就知道他需要什麼。
人都有惰性,漸漸地容修宜就開始享受起來,過後覺得不好意思,就送了很多東西給淩潯。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不是交朋友,而是收了個小弟。
“怎麼了?”淩潯回頭問。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以前。”容修宜眼神呆了呆。
聞言,淩潯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他笑著說:“其實所有人都說我像你的小媳婦呢。”
容修宜倒是聽過這話,考慮到淩潯身為半妖,生性敏感,所以他嚴厲製止過說這些話的人。
當時他覺得淩潯之所以什麼事都搶著做,也是因為出於半妖的自卑。
“你……”容修宜歎了一口氣:“該不會是從那個時候就喜歡我的吧?”
那個時候,他隻是覺得淩潯很勤快,喝醉了還開玩笑說以後找淩潯當媳婦。
“……嗯。”淩潯低著頭,輕輕應答:“你說過要娶我。”
“……”容修宜不知道說什麼。
“可是你怎麼能食言?”淩潯抬頭,一滴眼淚緩緩滑落,順著臉頰墜落到衣襟裡。
淩潯本來就長得嬌弱,乍看一眼像個小姑娘,這麼一哭,就像是是細雨打在梨花上,害怕那顫巍巍的花瓣掉落。
“……好吧,是我不對。”容修宜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哪怕他說錯了話,可淩潯是想囚禁他啊。
就像他上輩子靈魂飄在墳頭,聽到淩潯說的一樣,這一去北海,淩潯會偽造他已經死亡的事實。
然後終身將他囚禁起來,不讓他見任何人。
這是人乾的事嗎?
囚愛他不約!!!
尤其是這些日子,淩潯非要跟他一個被窩,要是以前,哪怕兩個人脫光了躺一起,那也是兄弟情。
現在……
而且淩潯是鮫人一族,身體冰涼,這對於他現在這副病體而言,負擔不可謂不重。
“阿容你睡過來。”淩潯貼了上去,從後背抱緊容修宜。
“我說……”容修宜吸一口氣,破口大罵:“要是你他媽的體溫高一點,我不要你說,自己就鑽過去了!”
淩潯尷尬地愣了愣,鬆開手,委屈巴巴地遠離一些,但也沒有離得太遠。
黑暗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著你,一動不動,容修宜崩潰了:“你都不睡嗎?閉眼!”
說著,他捂住淩潯的嘴。
“嗚嗚嗚嗚……”淩潯叫了幾聲,感覺嘴裡被塞進來什麼東西。
“不準吐,吃下去!”容修宜撐起上半身,俯視著淩潯說。
淩潯咬了一口,發現是糖炒栗子,這才舒展眉頭。
“喂你吃了糖炒栗子,所以乖乖睡,知道了嗎?”容修宜大概覺得這樣氣勢不足,又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彆他媽的盯著我,瘮得慌,睡不著。”
“好。”淩潯微微一笑,像隻路邊乞討的小奶貓,聲音也軟軟糯糯的。
但容修宜知道這是一朵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