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一覺睡到十一點,睡了整整近十二個小時。
趕緊拿起手機給周時予打電話。
“喂”
“喂,早安,是我。”清梨捂著臉,難為情的跟手機裡的人打招呼。
“你醒了。”周時予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沒有什麼不悅之意,平和且安定。
“嗯,我沒想到我會睡這麼久,不好意思啊,你等很久了吧。”清梨已經羞愧的將臉撲進了被子裡。
“沒有,我也剛起沒多久。你收拾一下,我一會去接你,到了給你打電話。”依舊是往常淡定的語氣,很難深入判斷他的真實情緒。
“嗯,好,那一會兒見。”清梨把埋在被子裡的頭抬了起來。
“一會兒見。”
下樓跟周時予彙合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他站在車的旁邊發呆,看到清梨出了單元門,順手拉開了身後副駕駛的門,讓清梨坐了進去。
他上車還沒等清梨說些什麼,已經從轉身從後座拿出了一袋子的早餐和一個大的保溫壺:“三明治和梨水,三明治是買的,梨水是我煮的,希望你不會覺得三明治太敷衍。”
他又煮了梨水,果然他是為了讓我心裡舒服一點才說他也剛起的,不然這麼點時間哪裡來得及,清梨心裡愧疚的想著然後趕緊擺手:“不會不會,怎麼會,我起的這麼晚還讓你等了這麼久,你還給我準備早.....額.......午餐,我這才覺得受之有愧呢。”
周時予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擰開保溫壺的蓋子,倒了一杯梨水遞給清梨:“早上起床喝水了嗎?”
“沒有”清梨搖搖頭,然後一口氣乾掉了梨水。
周時予又拿出三明治,把包裝袋撕掉,遞給清梨說:“都吃掉,我們現在出發。”
清梨“哦”了一聲,接過三明治,周時予立刻發動車子出發了。
又到了上次去過的非遺工坊,門口站著一個和周時予年齡相仿的男性,周時予和清梨一下車他就迎了上來。
“我總算是見到傳說中的陸老師了。”
“叫我清梨就好,你好。”清梨伸出手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宋晉,他的莫逆之交。”宋晉一邊跟清梨握手,一邊眨眼示意那個“他”是周時予,“來來來,快請進。我們這個工坊啊,主要是負責古琴的製作和銷售。這裡呢,是我們的一個體驗區域,平常開放給遊客,我們也有自己的古琴老師,可以講解古琴的選材和製作方法,有時候教學員彈奏一些簡單的曲目。”
介紹完後宋晉把他們領到內院裡的一個私人房間,這看起來應該是宋晉的私人空間,桌子上擺放的茶具和隨處散落的書本、搖椅上散落著羊毛毯、房間裡茂盛的綠植,用一台屏風隔斷了會客區和工作區,工作木台上散落著一些未完成的木雕,一看這就是一個懂生活並且享受生活的人。
宋晉忙著給兩個人燒水泡茶,清梨抬頭將目光定在宋晉身後的牆上,牆上掛著一個被玻璃罩保護起來的錦袍,她輕聲說:“宋錦,宋晉”。
“好眼力。”宋晉手上一邊忙著給兩個人泡茶一邊解釋:“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她一輩子投身到宋錦的事業裡,生下我之後想讓我繼承祖業,但我呢,對古琴更有興趣,就拜師學了這門手藝,這名字確是改不掉了。”解釋完了,茶也泡好了。
清梨的眼睛依舊沒有從牆上的那件錦袍上挪開,越看越覺得好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明明腦海中沒有見過它的記憶,但卻還是有一種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感覺。
周時予一直觀察著清梨的表情,試探性地問:“你見過這件錦袍?”
“哦,這倒沒有。我隻是好像對它有種莫名地熟悉感。”她脫口而出後忽覺後悔,這錦袍是人家的祖傳私人之物,自己說熟悉有所不妥,便立馬改口:“哎,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我經常會對一些從沒有見過的東西產生熟悉感。”
“這很正常,我也經常這樣,看到很多古物覺得自己好像哪輩子見過一樣,我經常站在博物館裡麵看著展館裡的展品想,這東西沒準我上輩子是他的主人,哈哈。”宋晉一番話把剛才稍顯沉重的氣氛活躍了起來。
清梨笑了起來,周時予卻看著她眼神認真,眼底是一抹朦朧的情緒。
“這都快一點了,你倆彆走了,留下吃午飯吧,我讓小廚房做幾個菜送過來。”不等二人回答,直接走出房門下通知去了。
小廚房做的菜倒是彆有一番風味:醃篤鮮、糖醋小排、響油鱔糊、石鍋豆腐、上湯草頭和一份菜飯。
三人邊吃邊聊,倒是十分投緣。
“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啊?”清理好奇地問。
“你沒講過啊?”宋晉碰了碰周時予的胳膊問,周時予搖搖頭,笑著不說話,繼續低頭吃菜。
“他呀,算是我的恩人吧。早些年前我做的幾個作品被侵權了,你也知道,跟商家打官司是件很耗心力的事情,我呢,又是個閒雲野鶴的性子,對這方麵呢平常也不上心也不太懂,他呢,通過我倆共同的朋友知道了這件事,然後呢出錢出人出力,把他們公司的律師介紹給我還幫我打贏了官司,這才幫我出了口氣。從那以後,這個朋友我就認定了。”
清梨倒是不吃驚,點點頭,這作風很符合他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