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救人 路澈被打,美救英雄……(1 / 2)

“梅攸攸,剛回國你就不消停,這天兒你去爬山,下雨了怎麼辦?”電話剛接通,對麵男人就劈頭蓋臉地罵過來。

這邊的梅攸攸摸摸鼻子,麵上帶著慣有的微笑,說著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我來看看老爺子。”

那邊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出聲:“那我去接你。”

“不急。我晚點給你打電話。”

“那邊有個屁的信號!我不上去,在山腳等你。”說完,那邊掛了電話。

梅攸攸收了手機,揉揉腳邊累趴小哈的腦袋:“走,帶你認祖歸宗。”

小哈似懂非懂,撐著軟乎乎的身體要起來,被梅攸攸一把抱住,“費勁吧啦的。”

梅爺爺的墓在她出國那年遷到這裡,她包的一座山頭,潺潺流水繞山而行,是個不錯的地方,而今年是包山的最後一年,她這次回來就是帶他走的。

往上走,年久的野蠻生長,這裡應該雜草叢生,卻不知從哪兒開辟的一條小道,光禿禿的,雜草聽話地騰出位置。

她有些驚訝,再往上走,她看到了闊彆多年的一座小墳。

忍下喉頭湧上來的澀意,她把小哈放下來,一拍屁股:“去,給你太爺問好。”

她自己也走過去,把帶來的菊花壓在另一束上,腳麻似的跪下來,笑道:“老頭,我回來了。”

“彆急著罵我,我這趟可掙了不少錢,你還在的話能給你買一車肉。”

她吸吸鼻子,撿了根樹枝,像小時候畫了他倆的像,加上一隻小哈,又說:“好看不。你總說我畫畫浪費錢,可不知道我的錢都是畫來的,哼!沒見識的老頭……”

她後麵又說了很多,直到嘴麻了,大顆大顆的淚砸在手背,才恍然想起上一句:“你就不應該把我送回去,我跟你在一起多好。”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臉,“剛剛嘴瓢了,跟你在一起苦死了,我才不願意。行了,不早了,我下回來看你。”

梅攸攸拍拍土,把小哈抱上,換了幅模樣。

她今天來得著實太急,日子不好,沒走多久就掛起來大風,山上的樹叢跟著呼呼叫,更糟的,她臉上已經砸上來幾點雨了。

望著彎彎繞繞且滑溜溜的小道,她心道一句老頭小氣。

小哈放下來往前跑,梅攸攸則借力旁邊的植物走。

不知是不是今天的鞋子不合適,在一個小坡時,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往後倒。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大手伸過來,扯住手腕,把她帶到一個緩衝坡上。

手勁,很大。

梅攸攸被攥得生疼。

那人感受到手中的掙紮,冷哼一聲:“走太多路了,腿都用不好了?”

這是……梅攸攸猛地抬頭。

是……路澈。

“謝謝。”她垂下頭,似心虛地淡淡說了一句,而後想收回手。

那人卻攥得更緊。

“路澈!”

“沒忘了我?”他俯身看她,巨大的身高壓下來讓人喘不過氣,她有點想逃。

“不敢看我?”

“有什麼不敢!”她梗著脖子瞪視,卻不想撞入一雙掩飾不太高明的眸子裡,淡漠是薄薄的保護膜,阻不住裡麵的驚濤駭浪。

梅攸攸本就不太了解他,更彆說加上經年累月的分離,此刻更是看不透。隻是那被雕刻清楚的固執,讓她剝除大變的形象和語氣,恍然間看到了十年前的他。

十年前。

淮城的夏天,悶熱燥濕且多變。

晚上六點多還能聽到不少人抱怨天熱得不行,不過兩小時,狂風大作,一場夏日暴雨席卷了整個城市。

一輛改裝過的黑色機車從城郊墓場駛來,向某個方向直走,過快的速度破開雨幕。梅攸攸身前打結的衣角被風吹散,白嫩的一截軟腰就這樣突兀地在黑夜中暴露。

然而與這炫酷的裝備和彪悍的騎行風格相悖的,是頭盔裡麵那雙黑白分明的小貓眼,又軟又透亮,隻是現在看著帶些冷意,一種近乎死寂的冷。

她保持這個速度騎行已經有好一會兒了,此時,連她住的房子不知被她甩得多遠。

“算了……”她暗歎一聲。

速度驟降,機車緩緩停在道路一側。

她有些頹地取下頭盔,豆大的雨珠頃刻間把小臉盈滿,她胡亂地擦了一把,隨後自顧自坐在石階上。

也不知坐了多久,連雨都消停了,不遠處的爭吵掐斷了她越加躁亂的思緒。

她抬眼望去,是幾個半大孩子圍著一起欺負人,這個年齡慣愛乾些人嫌狗厭的事。

也許一時起了看熱鬨的心思,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走開,反而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看著。

“路澈,去你媽的,還敢搶老子的女人,這就是你的下場!”領頭的黃毛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不乾不淨地罵道。

“嗬,你的女人?人同意了?跟個傻逼似的性騷擾,也好意思說喜歡人家,惡不惡心!”路澈雖然受製於人,嘴上功夫倒沒落下,邪氣橫生的臉上明晃晃寫著:有本事你弄死老子!

這話算是穩穩在黃毛的雷區蹦迪,他一腳踩在路澈背上,用力往下壓了壓,罵道:“想要胳膊的話,最好管住你那張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