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榮軒不常來醫院陪甄珠,這倒讓甄珠送了一口氣,他自己一個人會自在不少。
譚榮軒見他自己一個人有生活不能自理的嫌疑,就給他找了護工。
這原本是沒什麼的,可是他想要一個男護工,譚榮軒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而後目光又移到了他腰間以下。
第二天給他找了一個女護工。
甄珠知道他現在傷的是有點嚴重,但還不至於完全失去自理能力,所以每當他想小解,護工把尿盆放到他的腳邊,他總會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
“我還是去廁所吧。”
若他還在昏迷中,也就算了,可是他現在清醒著,讓他怎麼當著一個人的麵去小解。
甄珠在護工的攙扶下走進了廁所,完事後,他又在護工的攙扶下回到了床上。
身上每一處傷口都在疼,胸口處疼的最厲害了。
甄珠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沒幾天,就受到了一條來自霍淮的照片。
照片的內容是一堆舊物,但是甄珠對那些舊物十分的熟悉,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他收集唐禕曾經扔掉的東西。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暗戀唐禕了,但是二人身份地位懸殊太大,他是個孤兒,而唐禕是眾星捧月的豪門少爺,他與唐禕大概永遠都沒有可能。
他把唐禕扔掉的東西偷偷撿了回來,算是對他曾經那份不能說出口的感情的一份紀念。
霍淮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他撿來的東西找到了,特意送到了唐禕的麵前,就是為了告訴唐禕他有多麼的“虎視眈眈”。
如果他沒有覺醒自我意識,說不定還會為此提心吊膽,但是如今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他不會像以前一樣愛上唐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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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甄珠睡了一覺醒了過來,地燈微弱的燈光隻能照亮地麵,卻也將床與椅子的影子拖的又細又長。
他動了動腿,晚飯的時候他喝了太多的甜粥,導致他這一晚上都想要往廁所跑。
眼下,他又有了尿意。
甄珠坐起身來,往廁所的方向看了看,不是特彆的遠,但是他若是走過去再走回來,身上一定會痛的厲害,不如用尿盆。
他從床下把尿盆找了出來。
護工這個點早就回家了,他也不會不好意思。
甄珠微微扯下一截褲子,很舒爽的解決了尿意,正當他想要提褲子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他無意識的抖了一下身子,知道是有人進來了,轉頭去看的時候,手裡也沒有閒著,著急想把褲子提上去。
可是他越著急,這事就越做不好,提到一半的褲腰弄疼了他,手臂與手指的傷也在隱隱作痛,他的身子現在又過於敏感,眼眶不受控製的紅了一圈。
“甄珠?”
唐禕單手插著褲兜,站在床邊的青年清秀的眉眼被光滑的地麵反射的淡淡的橘光所點亮,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中明滅不可見,他的目光緩緩往下移了移,先是細窄瘦白的腰線,而後是同樣雪白的臀部……
雖然隻有半個。
甄珠眨了一下眼睛,涼風擦著他的肌膚而過,他見唐禕走了過來,手上的動作更加急切,眼尾更是染上了一絲櫻花粉。
如果單單隻是露個臀部,還沒有太丟人,最令他在意的是他的尿盆還在他腿前麵,而唐禕已經在他的身側站定。
“卡住了?”唐禕晦暗的目光掃過甄珠被紗布包住的手,略微猶豫了一下,雖然趁人之危不好,但他實在是沒有忍住,“我幫你?”
甄珠五官乾淨,沒想到那裡亦是如此。
那日他中了藥,並未仔細去看甄珠的身體,何況還有個霍淮虎視眈眈。
甄珠彆看臉,已然有點自暴自棄了,但還是會覺得丟人,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同意,一隻微涼如玉的手就已經勾住了他的褲腰往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