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甄珠病態白的臉頰上多了兩抹可以的紅暈,他能夠聞到唐禕身上清冷的雪鬆味,以及專屬於唐禕的侵略感,“還沒有擦,臟……”
甄珠想自己之前是不會過於糾結這些東西的,隻是他經曆過幾個修仙小世界,一個清潔術過去,他的身體就能乾乾淨淨的,不染塵埃,他一時習慣了乾淨如雪的身體,如今回到了普通的都市小世界,自然會比較將就一點。
唐禕愣了一會兒,似是在認真思考甄珠話中的意思。
甄珠本就沒想著唐禕幫他擦,所以他低了低腰,去夠床上的紙巾,但是蔥白的手輕車熟路的從他的手中將紙巾拿了去。
“我可以自己來。”甄珠的聲音有點發顫,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唐禕低下頭,擦的仔細,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搓紅了。
唐禕碰過自己的,這倒是他第一次去碰彆人的,感覺有些不太一樣,也沒有他想象中的厭惡。
他也是第一次見人這麼講究,難怪甄珠的會如此粉嫩乾淨。
“好……好了……”
那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可是唐禕仍是沒有要停下了的打算,甄珠不得不輕推唐禕手臂一下。
唐禕眸色越來越深,他輕吸了一口氣,幫甄珠把褲子穿好。
甄珠躲著唐禕的目光,卻躲不開唐禕的手,被唐禕扶回床上躺下。
一高一矮的位置,讓甄珠極其的不舒服,他抬起眼眸,忍著褲子裡奇怪的感覺,聲音略喑啞,“少爺……你怎麼來了?”
唐禕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動,方才軟軟的觸感還殘留在指腹尖,他上下滑動了兩下喉結,“來看看你。”
他從譚榮軒的口中得住甄珠傷的很重,但是親眼見過後,他才確切的體會到什麼是心如刀割。
自從他家公司不複從前後,那些諂媚過他的人便都離去了,就隻有甄珠還陪在他的身邊。
唐禕是一個非常注重的麵子的人,他拿羞辱他的霍淮沒有辦法,所以他隻能夠對那些了解內情的人下手。
他不會把知道霍淮脅迫他雌伏的人留在身邊,甄珠是一個意外。
甄珠臉上的青紫淡去了一些,但是殘留的淤血在甄珠那張過於蒼白的臉上仍是尤為明顯。
“哦。”
被子下的腿又動了一下,唐禕擦拭時是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是畢竟著地方受不得一點刺激,所以甄珠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甄珠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拉住了唐禕的袖口,“我不想去給譚榮軒當保鏢,我想留在少爺身邊。”
唐禕閉了閉眼眸,“為什麼?再留下去,霍淮遲早會讓你變成一個廢人的。”
他攥緊拳頭,他心中想要推開甄珠,卻又希望甄珠能夠留下來,因為除了甄珠,不會再有人能夠為他做到這種程度了。
霍淮拿唐家拿整個唐氏集團威脅他,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甄珠清明的眼眸倒映著唐禕糾結的麵容,“沒關係的,因為我是少爺一人的保鏢。”
“從我見到少爺第一眼,就覺得少爺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值得最美好的事物,而不是被霍淮掌控著。”
如果他沒有覺醒自我意識,如果他還是那個深情男二,或許他會是這麼想的。
唐禕沉寂已久的眼眸中泛起了淡淡的波瀾,幽暗的地燈光線微弱,可是他還是看到了甄珠眼中的堅定。
過了許久,唐禕微微頷首。
如果他已經身處地獄,那麼他還是希望有人可能陪他下地獄。
甄珠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小巧的蝴l蝶l刀塞到了唐禕玉白、沒有繭子的手中,“我這幾天不能夠不能陪著少爺,少爺你要自己保護好自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甄珠的體溫在蝴l蝶l刀上慢慢消失,唐禕沒有注意到甄珠眼中的陰翳死寂。
唐禕更沒有意識到甄珠已經是身處在地獄的惡鬼了,與他走的越近,就會在地獄裡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