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 “望月宗偶現魔氣一事,昆侖已……(1 / 2)

歸雁峰,西山府。

長長的石級仿佛望不到儘頭,此地有禰衡仙尊的禁製,是故非往來特許之人,等閒修士皆需落劍步行,隻不過如今禰衡仙尊執掌望月宗戒律堂,能前來拜訪者也不會是無名無份之人。他們在靈力支撐之下早已能夠輕身,如飛燕一般掠到峰頂,不過常態。

隻是謝茹築基的境界,如何能像大人物般輕鬆?

歸雁峰層巒疊嶂,峰上又有一層濃密的、經久不散的雲霧,西山府猙獰的簷角偶爾刺破層雲,在黏稠的夜色下,仿佛靜待獵物落入掌中的惡獸。在這巍峨的山府下,隻有謝茹一人近乎匍匐的姿態拖著顫抖的步伐向上而行。

她一路趕來,靈力近乎全部灌注到雙腿,好能快些登頂,往常築基弟子的靈力至多也就能支撐半個時辰,如今謝茹早已走了兩三個時辰,她的經脈仿佛針紮般尖銳的疼痛,行動間乾枯的靈力衝刷尚未煉成的仙體,之前內傷形成的瘀血湧動著悶漲在胸口。

她又慶幸這疼痛讓她無比清醒,可以在心裡一遍遍默念禰衡仙尊的名字,把今日苦難之源刻在腦海。

謝茹心中煩悶怨恨至極,卻不敢有半分顯露。她在修行上沒有天分,蹉跎多年,但是天生神識過人,對他人心意和神識試探格外敏感,往日裡也是靠著神識揣摩那些外門弟子的態度,遊走其中。

一路走來,雖然沒有遇到任何人,但是她始終感覺到一股神識忽遠忽近的黏在身後,雖感受不到明顯的惡意,但仍像窺伺的觸手般讓她陣陣惡心——謝茹知道禰衡仙尊,或者他下麵的人,肯定在暗中審視她。

......

守在門口的是兩名道童,具是潔白簇新的小衫,隻是行為舉止全然一副大人模樣,此時見到滿身狼狽的謝茹並不驚訝,想來已是得了指令的。為首的仙童名喚木問,他手捏一塊銘牌,略等謝茹站穩,那銘牌就在靈力的送扶下飄至謝茹眼前。

“這是木蘭姑姑給謝姑娘的,出入西山府必得佩戴此牌,否則一旦觸發仙尊設下的禁製陣法,以你的修為必然丟了性命。”

木問不過垂髫,說氣話來音色尤為稚嫩,隻是這一手物隨心動就已然是築基中後期的水平。謝茹心中凜然,卻擠出熱切的笑意,梨渦映在嘴角,彆是一番春色,“謝茹多謝這位小道君了。隻是不知這位木姑姑是府中何人?我初來仙府,要拿著銘牌前往何處?”

若是往常在外門,謝茹還要客氣的遞個禮,隻是她如今狼狽,並沒有帶合適的物件,況且這仙尊的道童也非外門弟子般等閒,多這一步,恐生其他是非,因此隻是極儘熱絡之意。

木問聞言,想不到這被貶為修奴之人是這般性格,微微一愣,隨即答道,“銘牌自會引著姑娘去東南方下人房,彆的我也不便多言了。”

他的臉上看不出多餘的情緒,倒是立在他身側的木引對謝茹的姿態頗有些鄙夷之情。

謝茹神識何等靈敏,她也不尷尬,恍若未見,又對那木引笑了笑,“真是多謝二位。”

仙尊府上的道童不過築基,平日裡迎來送往的都是些人物,再不濟也是外門的管事、大弟子,何曾見過這等望月宗最最底層的外門弟子?況且謝茹如今被打入奴籍,說穿了,不過是仙尊一件可以肆意出手的物件,若是女修,在那世家裡最後也逃不出是個爐鼎的命運,連個正經修士都不如,那道童怎會有太多好臉。謝茹心中明鏡一樣,也並未對那小道童有什麼怨恨。

手中的銘牌將她的靈力往東南方微微拉扯,她一路上避開許多奇珍走獸,沿著條小路向府內後院的位置走去。謝茹離開的早,所以並不知道不到半個時辰,又有人到訪歸雁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