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知,這仙尊最是寵愛他座下的徒兒,如今李仙子正在後山閉關,仙尊特意囑咐,擅闖後山者斬無赦。”木蘭姑姑說到此處,聲音低極了,臉上也帶著幾分驚懼之色。
謝茹心中了然,恐怕如今玉卿就是被她師尊名為閉關實為看管在這後山之中。
也怪不得禰衡仙尊有底氣將她召入西山府,不怕她與玉卿在這府內反而聯絡密切——這後山周圍恐怕早已被設重重禁製,等閒無法入內,不過,她自有辦法。
木蘭姑姑縮地為寸,二人談笑間已經將謝茹帶到了玉福園。她遞給謝茹此處的令牌,謝茹心意一動,水藍色的靈力湧入令牌之內,在其上勾畫了一個“茹”字。
“這就算是姑娘自己的住處了,姑娘若沒有其他事情要問,老身就先回去回稟姑娘的事情了。明日一早,姑娘彆忘記前往主殿服侍。”
謝茹施施然行了個禮,看那木蘭姑姑掐了個法決閃身,才略微鬆了口氣,手中已是薄薄的一層冷汗。
她雖然麵上淡定,但如何不動聲色的讓這西山府中人誤以為她雖然名為修奴,實際上和仙尊有著彆的關係,同時還不能直言不諱,也不能漏了怯意,實在是一番為人處世的功底——若非她素日在外門遊走,察言觀色,在世俗界也出過幾次門派任務,恐怕還真不能做的如此妥當。
謝茹抬眼望向眼前的玉福園,靜了靜心神,似乎下定決心一般,踏步而入。
......
園內雖然談不上優雅寬廣,但是也算的上小巧彆致,略有幾分雅趣。到底仍算不上主人家住的庭院,但也比素日謝茹在外門中住的要上等的多——且不說這園中靈氣濃鬱,一走進來,空中五行之力極為濃稠,引的謝茹停滯不前的境界都微微有幾分鬆動。沿著碎石鋪就的□□向前,兩側是平日裡外門弟子想都不敢想的二品靈田,隻是想來已經荒蕪了不知多少歲月,其上附著著各色雜草,叫謝茹看了簡直覺得暴殄天物,她神識又在這園中細細打量了一番,覺得甚是滿意。
穿過這靈田,玉福園的儘頭是一個單層的竹製小屋,掩映在隨風搖曳的花樹間,窗前廊外是些肆意生長的花卉,以謝茹的眼力,尚不能分辨是幾品的靈花,她隻覺花香四溢,令人心神俱醉。
“這木蘭姑姑當著是看得上我。”謝茹嗤笑一聲,斜靠在門扉上,“這等好地方,居然也輪的上我這修奴來住了。”她的神識在這小屋內粗粗一轉,就知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彆看竹屋地方不大,但是靜室、丹房、臥室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處小廚房——顯然是考慮到這謝茹還沒有辟穀的原因。
她邁步坐到中間的藤椅上,也不嫌那上麵有一層薄薄的浮灰,在心裡默默的將今日之事理了一遍。
看這萬福園,雖然有幾分陳舊,尚需用法術清理一番,但顯然是用了心意,定然不是臨時就能準備好的,可見那木蘭姑姑也是個心思活絡之人。西山府頭一次聽說仙尊沒有將人斬殺在外,而是貶為修奴入府,還是個妙齡女修,顯然也摸不清謝茹的來路。
若是她剛剛和木蘭姑姑露了底,讓這府內之人明白她不過是觸怒仙尊,礙於仙尊弟子情麵才僥幸饒得一命,恐怕此時此刻已經被領到那雜役之人的住所了。而若是她與仙君有個什麼,這木蘭姑姑也早已備下了住處,省的怠慢於她。謝茹暗讚一聲這木蘭姑姑不愧是下人裡麵的掌事,做事滴水不漏。
她並不擔心這木蘭姑姑將此事外傳到仙尊耳中。一來能在西山府做事的,都是聰明人,聰明人絕對不會將仙尊和女修奴之間那點事放在嘴邊,二來那禰衡仙尊何等人物,自不會關心她在西山府內下人間的處境。
她環視這精巧的竹屋,沒了外人,她很少再笑,但是此刻卻不禁流露出幾分狡黠的笑意,“禰衡仙尊做夢也想不到,他的修奴有這樣的待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