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福園 與仙尊都無甚接觸,……(1 / 2)

與雄偉的主殿相比,東南方的下人房又彆是一番光景,雖談不上荒蕪淒涼,但到底禰衡仙尊早已分神,素日並沒有許多傭人仆役在西山府服侍,是故多少有些冷清。

“謝姑娘。”

謝茹抬起頭,看著眼前徐娘半老的女修,以她的境界,尚不能感知到對方的修為,不過她估摸著,對方起碼應當是築基後期或者金丹之境了——無他,這守門的道童都已築基,眼前自稱木蘭姑姑的女修,境界自不必多言。

謝茹輕輕福身,露出半截修長雪白的脖頸,讓木蘭姑姑也不禁晃了下神,心中暗歎,怪不得從不往西山府領人的仙尊都破例將這女子安排入府,恐怕她也要掂量幾分對這謝姑娘的態度。

木蘭姑姑顯然誤解了禰衡仙尊將謝茹貶為修奴的用意,“謝姑娘既是仙尊親口要來西山府的,想必仙尊對姑娘也算是滿意。”她停頓幾秒,留心觀察著謝茹的神色,見她麵上一副雲淡風輕,以為她早已有把握,“姑娘暫且先隨侍在仙尊左右,一切聽仙尊安排。”

“謝茹謝過姑姑了,隻是我之前從未近身伺候過人,恐怕哪裡做的不妥當,令仙尊煩憂,多少不好。”謝茹此時哪裡願見那禰衡仙尊,隻恨不得遠遠逃離為上。

與仙尊都無甚接觸,卻能入西山府,木蘭姑姑心中更有把握,看看這妙齡女修婀娜的身段,清秀的眉眼,清清嗓子道,“無妨,仙尊已然發話,叫你在他近前。”語畢,又神色晦莫的湊到謝茹耳邊,“禰衡仙尊少近女色,姑娘若是心氣兒高些,日後在這西山府可不愁好日子過。”

這修奴說來身份低微,但不知外頭多少女修奴靠著一身功夫成為主人的爐鼎,雖不能說是自此飛黃騰達,但也不是普通的那等苦力之奴了,況且木蘭姑姑自從草木修得仙法,上百年來都跟在禰衡仙尊身邊,可從未見他留意過什麼女色,是故見這女修奴生的美極,自以為揣測到了仙尊的一二分意思。

謝茹在外門早就練就了一番識色功夫,看這木蘭姑姑的態度,如何不明白她的想法。她心中冷笑幾聲,暗道那仙尊讓她服侍身邊,無非是為了看住她,提防她與玉卿私下往來。

隻是,若讓這西山府中的人看破,以為她是觸怒仙尊罰進來的普通修奴,恐怕不出多久就要磋磨致死——世人皆知,這修奴的命輕飄飄如草芥一般,不要說是這西山府的仆役,就是在外門,在世俗界的修真世界裡,也不過是彆人一句話的功夫就能送了命。

況且普通的修奴,多是做些開挖靈礦、以身飼獸的活計,本就艱險,少有能壽終正寢者。

謝茹嫵媚的嬌笑一聲,“姑姑不愧是我們這些下人裡掌事的,什麼事都逃不過姑姑的法眼。”這是變相坐實木蘭姑姑的猜測,但又不做正麵的肯定,以防她探聽到實情,反過來捏住謝茹的把柄。

“日後若我能討得仙尊歡心,也少不了姑姑您的幫襯。”這是暗示木蘭姑姑,若能在西山府提攜一二,他日她若真如木蘭姑姑所想,做了半個女主子,她亦能得了實惠。

木蘭姑姑如何不懂,暗道這人不光有身好皮囊,還有顆七竅玲瓏之心,“謝姑娘到底從外麵來的,和我們這些服侍仙尊多年的人不同,我們當下人當慣了,自是早將享樂之事置之度外,平日都是住在角房內,四五人一室。”

她賣了個好,“我看姑娘初來乍到,未必住的習慣,不如就暫且住到側殿東邊的玉福園,也算是個自己的洞府了。”如此,也省的跟下人們住在一起,人多眼雜的,壞了她和仙尊的好事。

她心知這姑姑是信了她與仙尊有不清不楚,隻是話沒有明說,麵上浮起一層緋色的羞赧之色,含苞待放的玫瑰一般,讓人心顫,“那就多謝姑姑好意了。”

安排好了住處,那木蘭姑姑又叮囑了一兩句這西山府的規矩,大多是關於禰衡仙尊的,隻是她神色忽然肅穆了一下,“另外,姑娘如若沒有仙尊的口諭,萬萬不能靠近後山。”

“還請姑姑細明。”謝茹裝作一副小家子氣的嘴碎好奇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