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圍觀的人更多,男人們更是摩拳擦掌,喜形於色,李宏偉真的開始撕/莊笙的衣服。
比起羞恥和屈辱,她此刻更多的情緒大概是憎惡,憎惡她這樣的皮囊,不僅一無是處,還害了阮駿。她這樣想著,更恨跟前這個撕/她的男人,手中握的玻璃碎片狠狠朝他胸前劃去。李宏偉下意識地躲閃,她勉強逃開,想跑,可是人群像一道高牆,她跑不掉,再回頭時,滴著血的男人站在她身後,像一隻盛怒的怪獸,不將她撕扯乾淨絕不罷休……
李響在院子裡依稀聽見阮苓的哭聲,孩子小不認路,他忙循著聲跑出去看,跑到胡同裡看見小姑娘被好心的老婆婆攔下來,老婆婆問她爸爸是誰,住在哪,阮苓哭著說爸爸叫李響,木子李,不同凡響的響。
李響心裡有一個地方猛地動了一下,這個跟他沒有任何血緣的女兒帶給他的感動和溫暖是如此強烈,自從母親和師父相繼過世,他再也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他連忙跑過去,抱起阮苓問她出了什麼事,阮苓哭著說在村子口被壞叔叔欺負了。李響太知道在這個村子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看見後麵跟來的李山,把孩子塞到那個不靠譜的爸手裡說了句“幫我看下孩子”就往村口跑了過去。
阮苓還是哭,但是又害怕這個小老頭,哭也不敢哭,隻看著他掉眼淚。李山看著也不忍心,從口袋裡摸了又摸,摸出一塊紙包,紙包裡是一塊半化的方糖。他塞給阮苓,她捏著不敢吃,於是李山把糖塞進了女孩嘴裡。
木子李,不同凡響的響。
他不知道是李響教她的,還是那個女人教她的,但是五六歲的孩子,能清晰地說出新爸爸的名字,足以見他在她心裡的分量。
李山蹲下來,拉了拉阮苓的手,“叫爺爺。”
阮苓還是害怕他,但是不尋常的經曆讓她比尋常的小孩子更成熟一些。她知道自己以前很愛很愛的那個爸爸已經沒有了,她現在有一個新爸爸,新爸爸也很愛她,很愛媽媽。她有點害怕這個小老頭,但是這個小老頭是爸爸的爸爸。
她聲音很小,怯生生地叫了一聲爺爺。
李山笑得合不攏嘴,拉著阮苓的手,“走,爺爺帶你去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