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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郊外,沉寂的人。
孤寂的月光,冷寂的眼。
學委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工作的了。
多種負能對她的影響很大,其中模糊記憶是最不容易察覺的,也是影響最大的之一。
以至於她已經忘了自己的工作是什麼。
好在她手機裡有備忘錄,黃昏出發時顧問要求她存的。
啊,對。是黃昏的時候。
她還能記得那個時候的光影,火焰般在她周圍燃燒,晃得眼睛疼。
也許不是黃昏的時候,隻是她單純記住了晃眼睛的夕陽。於是粗暴的把記憶拚接在一起。
學委解開鎖屏,她向來不用指紋驗證,因為她的手沒有完好過。她也從來不用麵部識彆,因為管理者的專屬手機麵部識彆比較複雜,會嚇到自己。
拜托,空眼眶真的很嚇人。
密碼是她不可能忘的事,忘了自己都不可能忘的事,所以不考慮因負能遺忘的問題。
她輸密碼的動作早就是一種不可磨滅的肌肉記憶了。
滑進應用,點開備忘錄,裡麵隻有簡潔的幾行短語。應該是用來防止她在接近被負能吞噬的狀態下,邏輯整合能力喪失,看不懂長句子,進而誤了任務。
晚上前,清雜。
月光,詩人,救醫生。
原地,抓人。
學委自我感覺良好,認為自己懂了這些簡簡單單的詞彙。就像是那個時候她自以為懂了他人的語意。
一切都那麼淺顯,那麼……毫無深意可以探究。
這個不知算不算笑話的玩意兒確確實實地把學委整樂了。她又找到那麼點繼續發瘋的動力。
她仰起頭,飄渺的月光配合地落進她眼眸裡,積攢了一潭孤寂,緩緩從眼角淌出。
然後她又開始笑,莫名其妙地,弓下腰,發出悚人的低笑。
哪怕是再恐怖的敵人,也會因為這樣的笑而汗毛聳立。
在一旁找時機撤離的倒黴蛋被迫目睹了學委發瘋,嚇得氣都不敢呼出來。
“那邊的朋友,你再不呼氣就憋死了。”學委猛一轉身,她又恢複了興奮狀態,她展開雙臂,嘴角再次掛上了浮誇而戲謔的笑。
“誒,或者說你是故意的?”學委極富表演性地一步一步走向一個方向。她為這位倒黴觀眾表演著誇張的舞台劇,每一步都與觀眾的心跳錯開一拍。“要我幫,幫,你,嗎?”
她臉上分明還掛著淚,動作卻展現著她是極度愉悅的。她抬起手,張開的五指緩緩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