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慵暖的陽光透過窗，於書案投下一片陰影，舒緩的呼吸聲連綿，開門的哢噠聲都沒能將其打斷。

向淩進屋後四下一看，就見向軒趴在書案上睡得正香，嘴邊粘著濕濡的紙張。

見狀，向淩猛地攥緊手上書卷，又回神這是父親的藏書，便急鬆了力，快步上前敲醒向軒。

“青天白日，睡個什麼？”見人捂著頭醒了，便躬身收拾書案上紙張，“昨夜做什麼去了？”

向軒撐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姐姐昨兒有心情，便在院子裡陪著喝了點，忘了時辰。”

向淩收拾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軒緩緩道：“原來你是真傻。”

向軒一愣，意識到自己被罵了，本能嗆一句你才傻，然後又被敲了一下腦瓜。

“怎麼跟兄長說話的？”

向軒捂著頭後退，確定安全距離後，才反駁道：“誰叫你突然罵人……”

“實話實說罷了，聽不起？”見對方想反嗆，又道：“忠言逆耳利於行，放機靈點，少去煩你姐。”

“姐姐才沒煩我！”說到這個，向軒急得跳腳。

這姐弟倆關係向來好得不行，想是年齡相近的緣由。

向淩被吵得直揉眉心，起身把他抓到書案前按坐下，叫他抄書靜心。

向軒本想搖頭拒絕，見到向淩舉起的手，摸了摸腦瓜後乖乖坐下抄書了。

總有一天能高過他，到時就不用怕敲腦瓜了。

向軒恨恨地想，扭頭瞟了眼坐在一旁看書的向淩，一定要敲他幾次。

向淩察覺到他的目光，以為他還在為那“傻”字較勁，想了想認為還是有必要提點一下，便從書中抬起頭對上他目光。

向軒急忙低頭繼續抄寫。

“梓萱這幾日正為婚事煩心，你懂事點少煩她，等婚事定下後再說。”

這事向軒也有耳聞，道：“爹不是定好李家了，姐姐不願嗎？”

又想了想道：“難道姐姐想要子臻哥不成？好像也不錯！”

相國之子蘇玦與戶部尚書之子李常，二人年齡相仿，文韜武略不分伯仲，被稱大梁日月。

一個儒雅溫潤，一個孤高清冷，正如耀日與孤月。

向淩瞧他激動不已，揉揉眉頭，歇了提點的心。

……

商定好走鏢時日，二人離開了鏢局，回客棧路上，言鈺見許書玨垂眸慢走著，似若有所思。

“怎麼了，剛在裡頭也不見你說話，在想什麼？”

“萬南是萬劍宗掌門親傳弟子，前幾年武學大會上，同他比試過幾招。”許書玨抬眼看她，緩緩道。

“你說他記不記得我？”

言鈺聞言微愣，片刻後又笑道：“就說怎麼這麼順利，這樣說來，你倆都在看我演？”

全不見被戳破的窘迫。

“你還有招？”明明開頭就暴露了，對方定會早做防範。

“是有一招，屢試不爽，想知道嗎？”言鈺見她起了興趣，又道：“你把東西還我，我就告訴你。”

“這個……可能要過幾日，送到信使那抄寫去了。”

算是朋友，藏著她東西也不合適。

聞言，言鈺麵色一僵：“那裡頭的信呢？”

“這個倒是還在。”本是想找暗柱找專人拆封的。

言罷，從懷裡拿出信件，那信件隻有手掌大小。

言鈺接過瞧了瞧，確沒開封，但……

“少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