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月屋內。
自那藍衣男子昏過去後,蘇懷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把他帶回來乾嘛?但自己轉頭又想了想,這人估計真的知道自己母親的事情,雖然不知道這人究竟可不可信,但帶都帶回來了,還能怎麼辦呢?讓他自生自滅?
蘇懷月小心翼翼的將他身上沾著血的衣衫褪去,幫他把傷口包紮好後,才離開床,取了些僅有的銀子,交給柳泊鳶讓她去給那男子買件衣裳。
柳泊鳶不情不願的拿著銀子出門,心道:本來就不多的銀子,這下買了衣裳,主子怕是……
柳泊鳶回來後,將衣衫交給了蘇懷月,自己到院子裡站崗。而蘇懷月就一動不動的看著那男子,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大致過了兩個時辰,那男子才迷迷糊糊的醒來。蘇懷月見他醒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何人?”
那男子聲音沙啞,開口道:“能否給口水喝?我實在是……”
蘇懷月見狀,起身倒了一杯水,遞到他麵前。
那男子接過杯子,一口飲儘,想了想回答道:“小爺本是朝雲的一個逍遙客,名喚…蕭鈺桉,奈何家中逼婚,不得已才逃出來,不久前聽聞罹安城內有位蘇二公子姓蘇名懷月,長相俊美,膚白若脂,楚腰纖細,所以呢~我就想來見識一下。”
蘇懷月: ……
蘇懷月心裡一陣凝噎,是真想打死麵前的人。
“蕭鈺桉……這名好像在哪聽過。”
……蕭鈺桉是朝雲皇子,此番到阡國來,一是為了打探消息,二嘛……也的確是為了見蘇懷月。當聽到蘇懷月說到“在哪聽過”時,內心稍顯慌亂,立刻打斷他的思緒,道:“是嗎?那這說明你跟小爺有緣啊!”
蘇懷月內心深處極其想打他,“蕭公子,這種風流話,在我麵前還是少說的好,不然……”
“不然怎樣?”蕭鈺桉試探的問了下。
“不然在下容易控製不住自己的手。”
……蕭鈺桉瞬間明白了什麼。
冬季的晚上寒風凜冽,但好在雪已經停了,柳泊鳶為防蘇家人又找蘇懷月麻煩,便一早就將院中的雪清掃了,若再讓他在雪地裡跪幾個時辰,那他這腿可就不能使了!蘇懷月獨自坐在屋內的床邊,手中拿著話本,安靜的看著書。
蕭鈺桉不知去做什麼了,但這對蘇懷月無關緊要。一個時辰後,院落裡不知什麼東西大批的散落在地上,發出來的聲響引起了蘇懷月的注意,他端著燭台走到門口,輕輕的推開門,一眼便看見了蕭鈺桉站在一小堆火炭旁邊。
蕭鈺桉見蘇懷月出來,笑道:“懷月!小爺買了些火炭回來!”
這聲“懷月”叫得極親昵,但蘇懷月沒多管什麼,走至那堆火炭邊上,蹲下仔細看了看,有些驚訝,“這炭…還是上等火炭!你從哪弄的?”
“都說了買的嘛,你也不看看你那屋裡的炭,一燒就冒青煙,都快嗆死小爺了!”蕭鈺桉甩了甩手,抱怨道,“蘇家人是乾什麼吃的?連點炭火都不給你,還得小爺去買。”
蘇懷月沒理睬,招招手讓柳泊鳶拿點炭去燒,但被蕭鈺桉攔下,“怎麼能讓女孩子做這種事呢?懷月,還是我來吧,也好報答救命之恩啊。”
蕭鈺桉話語輕佻,這讓柳泊鳶也想給他一巴掌。
蕭鈺桉又抱著那些炭到蘇懷月房中,將一部分扔進了火盆裡。後而起身,拍去衣袖上的炭灰。
蘇懷月坐在床邊的硬塌上,第一次感覺房中這麼暖和,想到自己初來蘇府的那年冬日,無一人來看過他,也無人陪伴,漸漸的也就養成了沉默寡言的習慣。
蕭鈺桉見他出了神,笑道:“懷月?怎麼走神了?”
蘇懷月回過神,心裡苦笑了一下,才道:“無事。”
“懷月,我今晚睡哪?”
……
蘇懷月指向自己身下的硬塌:“這吧。”隨之自己又坐在了床上,“我已讓泊鳶去給你拿了床被子。”
“懷月可真是體貼。”蕭鈺桉對蘇懷月笑道,但轉頭便收斂了笑容,坐在窗邊,望著窗外。
蘇懷月沒有察覺到蕭鈺桉的涼意,隻覺得這人有些奇怪,心裡也僅僅隻有一個問題:他為何獨獨找上了自己?
柳泊鳶抱著被子從另一間房裡走出來,抬眼便望見一個身著紅色交領衣的女子,手腕處帶著墨色護腕,一頭青絲用一根紅色發帶高高豎起,容貌清秀,五官精致,皮膚白的仿若白珍珠,臉頰上又不失氣色,朱唇皓齒,正低著頭玩弄手上的琉璃珠。
……心……跳的好快。
柳泊鳶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尤其是她身著紅衣,襯得本來就白的膚色更是錦上添花。
柳泊鳶沒再多想和多看什麼,隻是抱著被子從她麵前經過,進了房門小心的將被子放好鋪好後就出去了。她關了房門後,正想著如何跟這個女子搭話?總不能就這樣尷尬下去吧。
“那個……主子他今晚是要在這裡睡嗎?”那紅衣女子先開口道。
柳泊鳶反應過來,才緩緩開口,“主子?是裡邊的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