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亮爪子:“早就聽聞陸家軍軍紀嚴明,倒不知道竟然是對‘新人’嚴明,對‘老人’寬鬆。若是陸家軍軍將不需要重新考校,那如我、如薑大人這般確實有事在身的,想必不是死罪也得賞幾棍子。我先謝謝陸將軍賞賜了。”
“......”陸知州手都按刀把上了。
馬大人“哈哈”笑了起來:“都說有才學之人大多與眾不同,不拘小節,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陸將軍,馬某不才,略通些番語,若是信得過我,不妨就在此地由我來考校這位小薑大人,也好儘快去照料薑大人。”
眼看這位馬大人話裡話外都在為自己說話,薑寧猛然意識到,陸知州這廝好像忍讓的一直都是是馬大人?
薑寧思忖片刻,沒忍住把係統搖了出來【這個馬大人,是不是你們係統生成的?就是為了完成我的第一個要求?】
係統滋滋冒煙【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沒上線......】
薑寧正要炸毛,陸知州突然開口。
“若是彆人,恐怕還真要麻煩馬兄。”陸知州將那封番人通敵的信件又取了出來,信手一指薑寧:“若是這位的話,倒沒什麼好考校了,小薑大人確實......還可以。”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陸知州居然沒為難自己,薑寧暗自思忖,雖說話語間總帶著尖酸刻薄,可這渾人再也沒喊打喊殺,看來自己對係統的要求一已經生效了。
馬大人聽完薑寧的事跡,不由得仰天長歎,衝著薑寧再三施禮道謝:“想不到閣下年紀尚小,卻有如此膽識學問,實在是令人欽佩。如今薑大人受傷,閣下受累貼身照料,有什麼馬某力所能及的需求請務必提出來。”
薑寧擺擺手:“您客氣,三倍俸祿,公務全免,謝您了。”養傷就該有養傷的樣子,什麼公務照舊不得休息,都是陋習。
“可以。”陸知州乾脆的點頭:“通知下去,照料薑大人期間,這位——他的公務都轉交給彆人吧。”
薑寧滿意了,氪金玩家的體驗果然不一樣,穿越人士的金手指不是完全廢物嘛。
還沒等她樂完,厚厚幾摞公文便遞了過來。
“這是薑大人的公務,紅色的屬於加急,麻煩您照料病患期間,不要忘記提醒薑大人起來處理。”
再一看,那陸知州馬大人早就沒聲沒息的離開了。
不能大吵大鬨,也不能立刻報複。薑寧眉毛都要氣掉了,這陰險狡詐的混球,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在我手裡!
薑信一連昏迷了三日才悠悠轉醒,身子乾爽,背上的傷口幾乎感覺不到疼痛,腦袋上包裹著冰涼的毛巾,房間中柔和的熏香衝淡了濃烈的藥味。
毫無疑問,受刑之後,他被照料得很好。
他微微偏過頭去,昏暗的燈下,散落了一地的公文,床邊窩著一個一臉認真批改公文的人,無疑就是自己的妹妹——薑凝碧。
薑寧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頭發也亂七八糟,正抱著公文小心的啃著“撚頭”(即撒子),對著地圖一筆一劃的圈出下一站即將到達的國家——占城(今越南中南部)。
“占城國,立國之海濱,中國商舟泛海往來外藩者,皆聚於此,以積新水,為南方第一碼頭。”1
“占城國君與我朝天子交好,其國君曾獻上占城稻,澤被萬民。”薑信虛弱的聲音傳來,薑寧這才注意到哥哥已經醒來了。
誰知道這三日她是如何度過的,就算有係統再三保證,她也沒辦法忍耐看到親人無知無覺躺在病榻時的擔憂。
眼看親人無恙,薑寧這幾日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眼淚一下就冒了出來:“笨蛋哥哥,怎的讓賊人這樣欺負!”
薑信眼神複雜,歎了口氣:“是我不好,父親早就勸過我,是我年輕氣盛了。”
兄妹倆抱頭痛哭,薑寧抽抽噎噎把情況大概講了一遍。看著薑信眉頭緊鎖,薑寧忍不住詢問:“哥哥是在擔心這殺神真要砍殺這些文臣嗎?”
薑信搖搖頭,麵色慘白,滿臉病容:“大丈夫為國犧牲,為國捐軀,陸將軍他有自己的考量,我是擔心你。”
薑寧擦擦眼淚笑得乖巧:“哥哥不用擔心我,這廝今日敢奪你權,敢這般淩辱你,不論如何,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般決絕的言語讓薑信愣了愣:“你、你不記得陸知州了?”
薑寧遞過一碗果茶,嗔怪地瞥了親哥一眼:“殺神,歹毒,不好惹,還有什麼我不知道?”
“你不記得你與他的婚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