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不爽 十分有緣 “你和他……(1 / 2)

第四章

薑信很快就近安置。

薑寧片刻不離,趁著沒人注意把藥膏塗到薑信脊背傷處了,那藥果真神奇,在接觸傷口的一瞬間就化作一團金光鑽進了傷口,連藥膏的清香也被身體吸收了。肉眼可見的薑信麵容回複了幾分血色。

果然是萬能金瘡藥,看來薑信不會有什麼危險了,薑寧由衷鬆了口氣。

船醫領了一位小藥童很快就到了。這位船醫年紀不大,濃眉粗胡子,整個人黝黑健壯,隨手就把薑信翻了過來。

薑寧驚得“哎”了兩聲,那船醫沒言語,倒是藥童瞟了她一眼,解釋道:“左邊傷重些,先生調整後這個姿勢更好治療。您可彆亂叫,耽誤醫治。”

薑寧連連點頭,又見船醫下手利索地剝開傷處,衝洗敷藥,這才不再言語。一絲不苟地守在薑信身邊。

血水一盆接著一盆端了出來,船醫進出好幾趟,薑信愣是一聲哭叫都沒傳出。

陸知州帶著一群人堵在門口,眾人神色各異。

這是傷太重,已然無氣息了嗎?

一眾武將互相看了看,那位伺劍官湊上前小聲的稟告:“將軍,扛不住軍法怪他自己身子弱,正是除掉他的好時機,不如屬下前去......”說著,右手狠狠朝下一揮。

陸知州蹙著眉頭擺擺手:“腦子不會用,閉嘴總會吧。一邊呆著去。”

伺劍官摸摸鼻子不敢言語,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陸將軍,我來遲了。”

這聲音平和沉穩,帶著獨特的韻律與音調,舌尖與口腔的共鳴像是產生了什麼魔法一般,讓所有人瞬間安靜,不自覺地被他吸引。

隻見那人一步一步沉穩的走上前,帶著布帽,一身樸素布衣,沒有半點華麗的服飾,麵容沉靜端莊,不起波瀾,一雙眼睛平和又寬容,帶著包容一切的慈悲和篤定,讓人不敢褻瀆。

“不曾。”陸知州微微低頭行了一禮:“馬兄能來,我已是感激萬分。”

眾將士紛紛行禮,連那素日莽撞的伺劍官毛寧也不敢抬頭多看,貓在角落裡不吱聲。

這位馬大人望著禁閉的房門輕歎一聲:“若是陸家軍所過之處,總有文官意外暴斃,想必朝堂之上的文武相爭更加難以收場。將軍大智大義,及時止步,實在教人欽佩。”

陸知州搖搖頭,黑鐵麵具下的聲音隱約泄露出一絲疲憊:“連不問世事的馬大人都能一眼看透,你們這群不長腦子的東西,每人賞五軍棍——毛寧,賞十下。”

“陸將軍不必如此,”明眸善睞的馬大人微微一笑:“此次行動關係重大,軍中再有妄動者,斬殺了罷。”

一眾將士激靈打了個冷顫,各個都夾緊了尾巴。各個都說陸家軍軍紀嚴明,哪想到這慈悲佛心的馬大人一照麵,就要拿人腦袋。

陸知州點點頭,竟是應允了。

說話間,薑寧隨著船醫推開了房門。

眼看麵前小山似的將士們,船醫倒也習以為常,隻是多看了薑寧兩眼,囑咐道:“薑大人傷勢挺重,前三日要仔細照料,飲食清淡、忌口、隨時冷敷。若是發熱、潰爛,處理不及,隻管找人去叫我就是。”

薑寧鬆了口氣,連連道謝。

船醫點了點頭,又當著麵前人高馬大的陸家軍補充道:“薑大人年輕有為,事必躬親,乃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煩請諸位務必輕聲細語,莫要驚擾休息。”

這話一出,不免有些尷尬,畢竟把優秀的薑大人揍成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就在麵前站著呢。

船醫倒是完全沒在意,朝眾人行過禮,帶著小童頭也不回地走了。

馬大人上前衝著薑寧頷首行禮:“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薑寧乖巧低頭回禮,收起言語中的鋒利:“下官姓薑,單字一個寧。略通些波斯語和阿拉伯語,乃是遠航隊在長樂縣招來的譯官。”

陸知州聞言有些詫異:“看你為薑大人賣力出頭的模樣,竟不知道你隻是個小譯官。”

薑寧也擺出一副驚奇的模樣:“瞧您抓著一個錯字賞了薑大人二十軍棍的模樣,竟不知道你們無仇無怨呢。”

陸知州眯了眯眼睛,一旁的馬大人笑著答道:“連手下的譯官都有如此血性,看來薑大人確是有大才,今日沒有一見實在遺憾。”

薑寧收起爪子:“待薑大人養好了傷,想必您二位能抵足夜談,補上這份遺憾。”

陸知州冷不丁提醒她:“航隊官員都在重新考校,譯官也不例外,薑寧——你要違反軍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