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出擊 自證清白 轉舵!提速!全速……(1 / 2)

冷冽的海風夾雜著腥鹹的海水,卷起滔天巨浪無情的衝擊著大西洋中的遠洋福船。龐大的木船像是一片片無根的浮萍,在巨浪的波及中搖搖晃晃。

“通報長官,全員戒備!”

“調轉船頭,保持滯航!”

“收帆降纜!等待指令!”

一聲聲一句句嘶吼,皇朝海員們拚儘全力與風浪搏鬥。

黑暗的船艙中,忽然亮起一抹光亮,是陸知州打開火折子,點亮了攜帶的燈籠。

燈籠和薑凝碧一樣,在漂浮不定的船艙中無法控製左搖右晃。

陸知州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抵住燈籠側壁,隻見剛剛還擺動不止的燈籠,漸漸在手中停穩。

搖晃的暖色光暈,照亮了陸知州手裡的一截打蔫的黃瓜。

深深的看了薑凝碧一眼,陸知州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眼看船艙再次關閉,係統怯怯道【宿主大人,你還什麼都沒說呢。】

薑凝碧微微一笑:“我說的已經夠多了。”

【那今夜還逃走嗎?】

薑凝碧眯了眯眼睛:“我看你是個傻的,那麼大風雨,我去乾啥,喂魚嗎!睡覺!”

黑暗的船艙中,依稀傳來海員們的喊聲。

“轉舵!提速!全速前進!目標爪哇島!”

薑凝碧勾了勾嘴角,想起陸知州那爭強好勝的事業心,安心地躺倒閉上了眼睛。

“睡吧統子,明天要打仗了。”

居然一夜好眠。

船艙縫隙擠進來的陽光像灑了一地金燦燦的錢幣,耀得人睜不開眼。

薑凝碧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還未起身,船艙門便被人推開。

“薑姑娘,”來人正是昨夜那位中年男子,他身後還站著幾個海員,此時正穿戴軍甲,手持利刃,隱約的血腥氣遮掩不住。

薑凝碧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隨即便若無其事的起身:“不知諸位有何貴乾?”

中年男子默契的裝不熟,一臉慈善:“在下是陸將軍新提拔上來的副官,在下姓朱,名福順,將軍有令,請姑娘下船相助。”

係統崩潰尖叫【啊!他要把你扔海裡啦!還不如昨天跑呐!】

薑凝碧無奈的揉了揉耳朵,麵色不改沉著應道:“全憑將軍吩咐。”

出船艙,明亮灼人的日光照的人目眩,碧海藍天,一片風平浪靜,昨夜的風浪驟然消失,僅在空氣中留下幾縷潮氣,夾雜著大海熟悉的氣息。

吵鬨聲、爭執聲、還有拖拽拉扯重物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繞過高高的艉樓,麵前赫然是熟悉的場景——爪哇島。

兩日前激戰燃燒的痕跡已在昨夜的風雨中儘數抹去,當時未能收斂的海員屍骨也被浪潮卷的七零八落。

此時岸上來往忙碌的士兵,除卻收斂整理遺體,也有人忙著收集補給物資,尋找搬運淡水、蔬果。

而如山峰般巨大的寶船下方,赫然是被抓住的爪哇島民們!

薑凝碧神色一凜,三步並作兩步,連忙走了過去。

陸知州正站在不遠處,全副武裝,威風凜凜的盔甲上還留有未擦淨的血痕,昨夜激烈的鏖戰未讓這個身經百戰的少年將軍疲憊,反而激起他潛藏的冷冽與嗜殺。

鷹眼透過人群,隻一眼便牢牢鎖定住薑凝碧的身影,眸光中的刀光劍影還未消散,像一柄見血封喉的寶刀,順著目光刺中薑凝碧的心田。

她無法自抑心臟劇烈跳動。真是奇怪,薑凝碧喃喃道,這種感覺......

猶疑間,這位大名鼎鼎的少年將領踏步而來,周身裹挾的冰冷寒意,模糊了穿越的千年時空,與溫暖濕潤的爪哇島格格不入。

薑凝碧定了定神,正色道:“不知陸將軍喚我來所為何事?”

陸知州挑了挑眉毛:“這麼一大幫爪哇島民,叫翻譯來,你說是做什麼?”

“小女子身上的嫌疑還未洗清,哪有讓嫌犯來翻譯的道理!”薑凝碧不甘示弱:“就當是為了我的清白,還請陸將軍儘快找爪哇語翻譯!”

陸知州眯了眯眼睛:“你確定?”

薑凝碧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要往回走。

“襲擊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低沉的男聲陰魂不散。

薑凝碧猛然停下腳步,一回頭,正看到陸知州拈在手裡的半截黃瓜。

陸知州勾起嘴角,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謝將軍賞賜。”薑凝碧咬牙,一把奪過陸知州手裡的黃瓜,隨意搓了搓,憤恨的塞進了嘴裡。

二十餘名島民皆是滿臉驚恐,昨夜狂風暴雨中,遮天蔽日的九桅寶船像是一座從天而降的巨山,巨山上湧下數千名神勇將士,鋒利的兵器在雨夜中閃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