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日,瑛丫頭已大好,船隊恰好抵達下一處國家——舊港國。
舊港國位置特殊,與附近的大陸島嶼臨近,地處天然港口;當地的土壤十分肥沃富饒,可以“一季種穀,三季收稻”。
此地幾十年前動亂不斷,爪哇國與當地多個勢力爭鬥,滅掉了此處原本的國家。隨後爪哇占據此地,並將此處更名為舊港國[1]。
爪哇等國家對對外其他民族的人民十分友好,對皇朝人更是十分尊崇。因此,有不少皇朝人留在此處安家置業,久而久之,舊港國成了種族繁多,民風自由的港口國家。
近些年,由於爪哇內亂,對於舊港國應接不暇,此時的舊港國雖然仍有國王,但當地各個民族抱團更常見,他們更推崇自己選出的首領,對國王的政令不屑一顧,國王的位置十分尷尬。
其中,皇朝族人最為推崇的首領,當屬皇朝人章華遠。此人乃是當地章姓一族的族長,帶領族人出海經商,生意做的很大。
章華遠其人家風極正,與妻子恩愛多年,隻有一個女兒。
在當下的時期,時常自省對待男女一視同仁,不僅允許女子在氏族的學堂讀書,而且支持鼓勵女子外出工作。
在章氏的村落中,就有好幾戶女子當家的家庭。與尋常家一樣,女子外出做工,自給自足。若是有孩子,也會將孩子送到學堂去。
正是這樣的舉措,讓皇朝章氏在舊港國極有聲望。國王一派十分忌憚章氏家族。
此次皇朝船隊出使舊港國,國王並未親自到場迎接,隻是派了心腹大臣,守在港口。
反倒是章華遠和章氏的長輩們,一大早便守在港口。還特意安排了皇朝極有特色的舞獅隊表演,自寶船出現在海天交界,便鑼鼓喧天的表演起來。
宏偉的寶船遠遠停在海邊,陸知州帶一眾貼身護衛,以及隨行翻譯們,一同乘坐木船前往港口。
看著具有皇朝特色的舞獅表演,以及熟悉的皇朝族人,陸知州微微頷首,將皇朝的禮物清單交給了舊港國國王的親信。
對方是國王的侍從,滿臉肥肉,笑得諂媚,五官都被擠到□□裡麵,十分醜陋:“十分感謝使臣大人的禮物,國王大人命我向您表達由衷的敬意!”
陸知州麵無表情道:“不知舊港國國王有何要事耽誤會晤,陸某也可略儘綿力幫忙。”
親信連忙換上一副悲傷的表情,擠眉弄眼道:“國王大人太期待今天了,所以昨夜連夜命人整理輕點王宮各項事宜。誰知、居然......”
陸知州挑了挑眉毛:“我竟然不知道舊港國居然還有刺客?”
親信毫不尷尬的搖了搖頭:“陸將軍誤會了,沒有刺客。”
“哦?”陸知州的語調中帶著一絲玩味。
“是、是著涼了,那句話怎麼說的,病、病來如山倒。”親信找補。
陸知州冷冷的望著遠處的天空,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若是薑凝碧在身邊,此刻定要第一時間開口,把皇朝的禮物拿回來!皇朝尊貴的少年將軍,區區一個國王侍從,怎麼配收下皇朝的禮物?
可惜此刻,她毫不關心。
薑凝碧也在木船上,與以往不同,今天她格外沉默,多次借口要照顧瑛丫頭,推脫不肯下船。
自然不是因為使性子。
看著人群中陸知州嚴肅端正的高大身軀,薑凝碧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
瞧他這風光偉岸的樣子,哪像打著外交旗號暗中尋找寶物的賊人?嘁。
薑凝碧的外交夢想,是利用專業技能,與其他國家建立和平友好的長期合作關係,這樣才能保證民族之間相互理解包容,共同進步。才能維持長久的和平,讓每個國家的人民都過上好日子!
也許是有些理想主義,可陸知州倒好,掏人家家底去了。
若是早知道穿越過來,要替這些偽君子打工......薑凝碧恨得牙癢癢,恨不得自己沒穿越、沒上船、沒說話!
可事到如今,多說也無益。
看著岸邊熱熱鬨鬨的歡迎儀式。
薑凝碧若無其事的掖了掖衣領,摸了摸自己藏好的金葉子,暗中思量,等她找到一個居住適宜的國家,就和這群人掰掰!
陸知州自然是既不知道、也不關心。身邊的侍從們都安安靜靜列隊,沒人敢在此刻開口說話。
說起來,似乎也隻有薑凝碧一個人,即便是沒有身份的弱女子,也敢當眾擋國王的酒,還敢當著幾百人的麵假傳旨意。
舊港國國王裝病不肯接待,反倒是一旁自發前來迎接的章氏族人十分得體,穿著整齊的絲綢褂子,麵帶笑容舉止優雅,與皇朝百姓的裝扮沒什麼不同。
為首的章華遠對上陸知州的眼神,立刻深深的行了一大禮。
“拜見陸將軍,小人乃是舊港國皇朝章氏一族的族長,聽聞將軍帶領皇朝海軍路過舊港國,小人早已備了新鮮瓜果蔬菜,當地特色美食,壺漿塞道、掃徑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