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給辛狸送東西的弟子一走到轉角就被人拉到一邊。
弟子:?
來者正是拜托他前來的須穆修。此刻他神情緊張,輕抿著唇,一雙清澈的眼睛透著期待:“怎麼樣?”
“辛姑娘說讓我放在門外。”弟子如實道。
“啊?”須穆修撓頭:“她沒說什麼嗎?”
弟子搖頭,表示沒有。
“那後來呢,她出來了嗎,拆開信看了嗎?”須穆修追問。
弟子還是表示不知道。
“啊——”
須穆修沮喪地抱頭:“她要是不喜歡怎麼辦.......不對,她要是根本沒拆開看可怎麼辦啊!”
負責送東西的弟子顯然沒想到掌門的徒弟竟然私下竟然是這幅麵孔,驚恐地退後一步。
而須穆修還在持續崩潰中。
畫麵相當詭異。
————————————————
明柳已經回到房間了。受到辛狸人設崩塌的衝擊後,她仍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的飄忽狀態。
所以長孫品軒靠在她門口,一臉打趣地看了她許久,她也沒發現。
長孫品軒看她魂都不知道飄哪去了,覺得有點意思。什麼事兒能讓她變成這樣?
“喂。”長孫品軒抱臂。
明柳這才發現自己窗邊坐了個人。看清是長孫品軒後,她臉瞬間垮下來:“你怎麼在這。”
長孫品軒眨眼。
這變臉也太快了。
“來問問你,”長孫品軒一個跨步進來,自己找了個木椅坐下:“今年還和不和我比。”
因為兩人有著“隻要明柳打過長孫品軒,他就不再來煩她”的約定,而最公平公正的比試便是每年一度的比武大會,所以兩人年年都會對擂。
“為什麼不比,”明柳走近,踹了他坐著的椅子一腳:“明天打得你滿地找牙。”
這一腳用得力氣可不輕,長孫品軒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
聽到這話,他坐穩後一靠,將手搭到靠背上:“行啊,恭候。”
明柳看不得他這幅欠揍的樣子,語氣凶狠:“還不走?”
“明大小姐,能透露一下明兒個準備用什麼武器和我打不?”長孫品軒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明柳將他推到門口,作請的姿勢,端起假笑:“滾。”
長孫品軒見她真要生氣了,趕忙道:“得嘞。”
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
司商陸得到鮫人鱗已一月有餘,卻不知作何用。
這東西雖然有名,可他連這玩意具體能拿來作甚都不清楚。
他坐在鹿天門的藏書樓內,打了個哈欠。
端著的蠟燭已經快要燃儘,他已經找了快一晚上關於鮫人鱗的資料,卻連一本書籍都沒看到。
罷了罷了,改日再來找吧。
這麼想著,他轉身要走。與此同時,上方傳來異樣敲擊聲,書架忽然劇烈顫抖。
司商陸皺眉抬頭。
一本展開的書從書架最上端無端墜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司商陸臉上。
司商陸痛呼出聲,憤怒地將書拿下。
入目的是幾個大字:鮫人鱗片錄。
司商陸有些詫異——什麼意思,天降狗屎運?
而他卻沒看見乾坤袋裡,那片已經屬於他的,不斷閃爍著晶藍熒光的鮫人鱗。
————————————
顧青衫已經和衣而睡。
他人如其名,不論是平日多穿還是寢衣皆是青色。但若細說,青得卻與明竹、桓悅竹不同。
更像是高原之上的雪鬆於寒風洗禮後露出的針葉,也像是遍地黃沙儘頭寶石般的湖泊。純淨,清澈,如他這個人般讓人感到親和。
顧青衫本身就是一個讓人覺得與世無爭的存在。
————————————————
明竹有些忐忑。
江湖之上,人才輩出。
他自己已經被諸多高手認可,認為他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中的“後浪”。但倘若他一日不修煉,難保哪日不會成為“前浪”。
須穆修的存在讓他感到了危機。
岩屬性水係天靈根,聽名號就知道有多難得。偏巧這小子一心修煉,這一月來,每次見到他,他的修為似乎都比之前更上一層。
明竹聚靈境,須穆修元化境。
他隻比他高一個境界,但卻比他多修煉了許多年。
明竹抿唇,暗自決定明日要指定須穆修與自己比試一場。
————————————————
宋長修非常期待明天的到來,因為聶故城傳音回來,告知明日他便會帶著祝紫羅抵達鹿天門。
鹿天門掌門宋長修愛慕棍仙祝紫羅,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隻是他追求了她這麼多年,也沒見她有點頭的意思。
但宋長修本人毫不介意。能見到她,已經足夠令他內心雀躍。
抱著滿腔期待,宋長修平躺於床榻,緩緩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