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達米安還沒困,正瞪著大大的碧綠眼睛看我。
小孩子的精力好強。不像我,社畜每天都隻想著一覺長睡不醒。
“想說什麼?”我坐在床邊。超過六英尺、一百六十磅的軀體*頓時把柔軟的床墊壓出一個弧度,達米安身體微微傾向我的方向。
我趁機摟住他的肩膀,蹭了一把。
小孩抱著胳膊不滿道:
“你不該暴露我們和盧瑟的關係,你成功地讓我們變成了蝙蝠俠的警惕對象。”
“嗯?我以為那隻是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我漫不經心道。
“很顯然他們並不那麼認為。”
回憶他們的臉色。
“你說的對。”我心情略顯沉重,“要是他警惕我們的話……那會很難辦。達米安,如果我們喪父怎麼辦?”
手下的小身體微不可查地一僵。
達米安不想和我說話,並朝我扔了一個枕頭。
真是個不禁逗的小屁孩。
102.
睡覺前,我翻出我的任務記錄,滑到最底端。
找到我唯一沒有完成的懸賞任務。
著重看截止日期。
沒有截止日期。
也沒有打款日期。
可惡,下次我一定要先收定金再乾活。
103.
早上五點,我準時提溜著剛睡醒的達米安開始訓練。
我很謹慎地避開花園這個重要位置。
鑒於日後飲食全靠管家提供,破壞花園惹怒潘尼沃斯先生並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幸好韋恩莊園占地夠大,有足夠的位置給我們訓練。
“站起來,達米安。”我緊皺著眉,對半跪在地的達米安道,“拿起你手中的劍,繼續攻擊。”
小孩的訓練從小都是由我負責的。
不過一年前,因為一項和九頭蛇的重要合作,我不得不讓塔利亞接手達米安的訓練。截至今天為止,我才再次接觸達米安的訓練日常。
事實證明,塔利亞真的不會教孩子。
從早上的測試中,我隻得到達米安根本沒有進步的唯一結果。
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我質問達米安:“塔利亞將你的訓練項目減少一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達米安撐著武士刀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有點生氣。
可憤怒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情緒。
我命令道:
“一周內恢複到一年前的訓練進度。我會根據你的情況重新安排課程。”
104.
“你在乾什麼?”
迪克震驚地看著我們——準確來說,看著我和我手上的刀。
“訓練。”朝這個家庭的長子微微頷首,我挽了一個劍花,靠近達米安,打算將他拉起來。
“不,你這是在謀殺!”迪克向我大喊。
年輕的義警衝過來。
他敏捷得越過我,驚慌失措地抱起地上的達米安,死死捂住他的傷口。
鮮血從他的指縫中如水一般源源不斷湧出,染紅腳下的草地。
105.
迪克在呼叫蝙蝠俠。
他掏出聯絡器時,手顫抖得厲害,甚至沒抓穩那個不過巴掌大的聯絡器,讓它重重落在地上。
迪克慌張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