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息隻回了個沒事,便直接越過他往食堂方向走了。
齊浩明一頭霧水,顛顛地跟了上去,“你怎麼呢,心情不好嗎?”
楚自息看他一眼,又移開視線,嘴裡還是那句沒事。
齊浩明有點火了,一把拉住還在悶頭往前走的楚自息,聲音不由放大,“你發什麼脾氣呢,從早休後到現在一直都不說話,問你也是愛搭不理的,你看不出來我在關心你嗎?”
楚自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隻扯出了自己的手,撇過臉又走了。
齊浩明覺得自己這要再追上去,就屬於上趕著找欠了。
當即冷下臉來,大步越過了他,直接進了食堂。
打飯也隻打了自己那份,和打招呼的陳友圓直接坐在了一塊。
陳友圓一臉受寵若驚,“齊哥,你咋跟我坐一塊呢,楚自息哪去了?”
齊浩明聽他哪壺不開提哪壺,臉色更臭了,“話咋這麼多呢,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陳友圓忙用雞蛋把嘴塞住了。
齊浩明吃了兩口油餅,下意識用眼神搜尋楚自息的身影,見他端了一碗粥,正坐在靠門口那張桌子上小口喝著,不由嘀咕了一句,“瘦得跟個排骨精似的,還在那裡喝粥。”
陳友圓以為說他呢,拿粥的手一頓,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上一圈的肥肉,很是有些納悶。
但他看齊浩明臉色不好,就沒說,隻心想這人莫不是眼神有點問題。
午飯後,齊浩明躺床上睡午覺,睡一會又往旁邊的空床偷瞄一眼,結果直到寢室人走了一大半了,楚自息都還沒有回來。
齊浩明翻身而起,很是煩躁的抓了抓頭。
想了一會他又覺得自個有病了。
我特麼管他乾啥,他自己犯病不理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在這裡煩悶?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他還是覺得很煩,非常煩,索性不想了,跟著人群往操場上走。
到了操場,看到楚自息站在隊伍後邊。
他腳動了動,隨後又強行忍住了想上去問他中午為什麼沒回來的步伐,故意轉過背站在了第一排。
下午依然是軍體拳訓練,齊浩明已經熟能生巧了,一邊動作一邊胡思亂想。
楚自息這丫到底在發什麼病?
難道是聽到了秀才說的那番鬼話,以為我真信了,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在鬨彆扭呢?
也不能吧,任誰聽了也知道秀才那話是在故意挑撥離間,他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就是信了母豬會上樹,也不可能信了那狗比的話啊!
難道因為他拉我的時候,我沒有走?
也是,他每次給我說了什麼事,我沒有聽,他都一副很鬱悶的樣子。
彆說,還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
齊浩明右腳往地上一踩,又換了個動作。
腦袋裡卷風暴似的,琢磨著楚自息那小氣吧撒的勁,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尤其是自個後頭又跑他麵前去抱怨一通以後,楚自息就那丫就開始自閉了,問也不搭腔!
肯定心裡埋怨我不聽招呼呢。
真服了,多大點事啊,直接說不就完了,非得整來現在這樣冷戰?
齊浩明自覺想通了關竅,休息的時候有心想上去說和。
結果抬眼看到楚自息那冷漠的樣子,心裡邊又鬥上氣了。
心想,憑啥是我去說和,我特麼又不是個棒槌!
看他這冷冷清清的鬼樣子,一點沒見著急,倒顯得我跟個舔狗似的。
哼,不說話就不說話,以為爺沒其他兄弟呢?
他想完,轉身就把手搭小眼鏡肩上了,和人隨便嘮了幾句嗑。
隻是心不在焉的,自己說了些啥,眨個眼就忘了,還要反問彆人,把人小眼鏡都弄糊塗了。
當下也沒了說話的興致,盤腿坐在操場上自個鬱悶去了。
這一鬱悶就鬱悶到了晚上,吃過晚飯洗了漱。
齊浩明渾身低氣壓地坐在自己鋪上,像盯階級敵人一樣,直勾勾看著對麵的空鋪。
眼珠子都快著火了,恨不能把那豆腐塊盯出兩個窟窿來。
他琢磨著,楚自息這丫是不是在躲我呢?
他終於忍不住了,覺得這輩子就沒這麼憋屈過,當即從床上站了起來。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那悶蚌殼的嘴給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