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跟著有人不爽了,“你特麼說誰呢,點名點姓出來啊!”
小眼鏡脖子一縮,又變成了個啞炮。
他臉紅脖子粗的看著齊浩明,眼裡滿是忿忿。
齊浩明心裡樂得快開花了,直誇這小子上道,麵上卻不顯,還是那副沒什麼所謂的樣子,拍了拍小眼鏡的背,“行了,回去吧,少數服從多數,大家現在練得也挺齊整,不出彩也沒錯,隻要不是最後兩名就行了,爭不爭第一的,也無所謂,我一個人哪能代表大家呢。”
小眼鏡更氣了,幾乎要在原地轉圈。
齊浩明遠遠的往楚自息那瞧了一眼,見他也正帶著笑看著自己,當即大白牙一漏想跟著一塊笑,但想著自己這會還在演戲,強行忍住了。
他故作沉痛地歎了口氣,轉過背去不說話了。
底下響起了嘀嘀咕咕的議論聲,大家都是一群正值中二期的小夥子,沒誰會說不想爭麵的。
先前是齊浩明暴力鎮壓,把他們逆反心理給鎮壓出來了,才開始裝怪。
但這會聽他不陰不陽地說了這一通話,旁邊四排又在那釋放壓力,哪裡還坐得住,當即就有人也冒出了頭喊道,“排長,你彆聽上午那些人亂說,我們大家都是願意配合你的!”
“對啊對啊,就是那幾個懶蛋在那裡喊老火,真他奶奶的慫蛋,一點困難就給他揍趴下了!”
“要不我們去找四排人理論,他們這純屬抄襲,哪有這樣式的,太不要臉了!”
眾人跟群鸚鵡似的,圍在了齊浩明身邊,你一言我一語。
皆是不服。
情緒是最能煽動人的,馬上就有幾個暴脾氣,摩拳擦掌準備往四排方向去了。
齊浩明見時機差不多,忙把那幾個人叫住,朗聲道,“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四排這事確實做得不地道,這樣,我先去找他們小排長聊聊,大家先彆衝動哈!”
他說著腳步輕快地往四排去了。
齊浩明拉著陳友圓往旁邊去,假意爭吵了兩句,然後兩人又交頭接耳地小聲嘀咕了一番。
他爽朗大笑,拍了拍陳友圓肩膀,然後向著伸長脖子往他們這邊看的三排眾人走了過去。
他走進人堆裡,示意大家都圍過來,跟做賊似地,小聲地衝大家道,“我剛和四排小排長聊了會,他確實是覺得我們上午那個隊列挺好,見我們不用了他才拿來用的。”
“不用也輪不到他們撿便宜啊!”
有暴脾氣的喊道。
“噓噓。”
齊浩明把食指放在嘴中間,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但是吧,這是也怪不著他們,確實是我們不打算這樣排的,再加上他們都排練到中間了,再讓人家換也不太合適,所以我和他們排小排長想到個絕妙的辦法,絕對的雙贏,上台就是一個王炸,就是吧,這法子有點子難…”
齊浩明故作為難的沉吟了一會。
小眼鏡最沉不住氣,伸手推了推他,“排長,啥辦法啊,快說呀,我們不怕難的!”
齊浩明環顧了一圈周圍,見大家皆是滿臉好奇,兩手掌一彎,示意大家側耳來聽。
後邊擠不進去的人,聽到裡麵傳來一陣驚奇地“huo”聲,有些著急,夠著夠著地往裡看。
又拍拍前邊人的肩膀,問他怎麼回事,那人回過頭來悄摸給他傳了。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整個三排瞬間像被打了雞血似的,保持著一種詭異的靜默,人人臉上又帶著激動的神色。
四排也是如此,兩邊人馬相互對視一眼,瞬間化乾戈為玉帛,皆露出了心照不宣地笑。
比賽開始的前一天晚上,楚月拿著點名冊照常去二三排棚子裡點名。
結果一進去,險些給她氣得眼前一黑。
她拉住二排一個同學,指著三排方向空無一人的床墊,問道,“三排人都哪裡去了?”
那同學抓了抓頭發,“不知道,一直沒回來。”
楚月剛準備發作,就聽見了一陣喧嘩聲由遠及近。
楚月回頭,見齊浩明滿頭滿臉的汗,嘴角還起了多大一個燎泡,正一邊掀衣服扇風,一邊領著三排眾人往寢室裡邊走,邊走還邊給她打招呼,“誒,楚老師,晚上好,點名了嗎?”
楚月木著臉,“你們哪去了,晚上不能瞎跑不知道嗎?”
齊浩明齜牙一笑,剛準備說話。
結果扯到了嘴邊的燎泡,頓時疼得他麵皮抽搐,頓時說不出話了。
楚自息站在他旁邊,淡聲幫他回答道,“楚老師,我們操場排練去了,沒亂跑。”
楚月懷疑的看了看他們,拿著點名冊開始點名。
點了一圈下來發現沒少人,便沒管了,隻喊了一聲早點睡覺,拉下卷簾門直接走了。